在梁子凡聽來那都是楚澤彥的氣話,他畢竟比楚澤彥年長了幾歲,自己經曆的也遠遠比他多很多,社會對他的磨礪足以讓他平心靜氣的站在這裏麵對自己的‘仇人’。
他知道不是楚澤彥的錯,但那也不是他的錯,他們不但沒錯,還是最無辜的人,被自己最親的人當敵人一樣的仇視。
小時候的記憶實在是太模糊了,他根本就不記得自己的母親,自己的父親長什麼樣,即使當楚慕天站在他麵前的時候,他也認不出他是誰。
他試過去恨楚傲天,因為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讓他沒有了完整的家庭,是他讓他失去了母親,可是很來恨去到最後受傷最深的還是他。
過去的不會在回來了,回來的也不會再美了,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放下呢,放下了就不會那麼累了,放下就不會那麼痛了,這麼簡單的道理,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就是不懂呢?
梁子凡的腦海裏湧現了許許多多的想法,隻是想過以後就又是空白一片了。
“我不恨你,也不恨你的爺爺,更不恨你們楚家的人,也許你狠恨我,恨我的母親,但再多的恨也沒辦法醫好你心裏的傷。”
比起這樣,楚澤彥更希望梁子凡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他的頭上,這樣才能激起他的怒火,這樣他才能有真實的感覺。
如果他想要替自己的母親討回公道,如果他想要報仇,那天絕對奉陪到底,可是他沒那麼做,他什麼都沒做,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坐在那,饒有耐心。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育我了。”楚澤彥壓住自己的怒氣,但實際上他已經在爆發的邊緣了。
梁子凡卻還是一個勁的刺激他,“我沒有要教育你,但在血緣上我的確是你的哥哥,無論你怎麼否認,都改變不了這樣的事實。”
“梁子凡,你不覺得你說的話很可笑嗎?”
哥哥?這稱呼從沒在他的生命裏出現過,小的時候被駱澤熙追著叫哥哥的時候,他並不覺得有多開心,現在他自己也有了一個哥哥,他同樣不稀罕。
梁子凡真的很鎮靜,仿佛他是一個旁觀者,一個心理醫生,他是來開導楚澤彥的。
“也許我現在說什麼,你都會覺得可笑,但我隻想告訴你,梁子凡已經開始行動了,你要怎麼做?”
“與你無關。”
“我可以幫你。”
“不需要。”
“如果你就這樣輸了,那我贏的就會很沒有價值。”
梁子凡最終還是用了激將法,但楚澤彥畢竟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他怎麼會不知道,他根本連考慮都不考慮的就想離開。
名品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提到那兩個字,他心裏就不是滋味,他寧願自己一無所有,至少能保住一個健全的家庭,他也是人,曾經也是個孩子,也需要父母。
梁子凡還是勸不住他,但他必須要勸住他,他不是個自私的人,至少楚傲天給了他一條生路,並且這些年也沒有虧待他,讓他活的很好,沒有他,他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僅憑這一點,他就該感謝他。
“等一下。”
楚澤彥沒有在止步,隻不過放慢了一些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