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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五,幾家約定了去京郊自駕遊。
封李卿在上回蔣洹舟發的新年紅包群裏又補充了幾個人,發了具體地點。
餘弦一查,是個野營基地。
餘弦橫看豎看看不出什麼名堂,問蔣洹舟:“這個地方……有什麼特別的嗎?”
蔣洹舟臉色不大好看:“沒有。”
“那我們去……?”
“野營。”
“……”
北京這個時候的溫度大概是隻要膽子大湖裏玩花滑的程度,她總算知道蔣洹舟為什麼臉色不好看了。
餘弦沉默半晌,善解人意道:“其實花……野營也是一種不錯的體驗,人要敢於嚐試嘛。”
蔣洹舟掏出手機發了條語音:“尹教授,您還帶科考隊嗎?喔,我朋友非約我去喂企鵝,你們衣服定製的商家能告訴我一聲嗎?”
餘弦笑得差點從沙發上翻下去。
事實證明,蔣洹舟的決定沒什麼問題。
一群天天窩在空調房裏的人,一接觸大自然就知道自己對溫度的理解有多天真。
蔣洹舟本來想弄輛房車出來,至少能把餘弦帶進去避避風,被餘弦以“融入群眾”為由婉拒了。最後蔣洹舟隻能在越野車副駕上裹空調被材質的墊子和毯子,讓餘弦跟個毛絨玩具似的陷在裏麵就露出一個腦袋才放心。
封李卿是真跟個二傻子似的,就穿了個酷帥的棉衣夾克,沒下車就凍成孫子了,躲在孟檁偷帶出來的小被子裏cos烏龜。
周梁更慘,沒對象沒腦子,冷得原地做開合跳。
賀川帶著賀顏順著蔣洹舟討來的店鋪也買了兩套,此刻也分外悠閑。
蔣洹舟開得慢,最後一個到。一下車就把一套溫暖裝置被轉移到了椅子上,餘弦把臉埋在圍巾帽子一體的毛絨絨裏,就眼睛在外邊,笑得彎彎的。
安頓完餘弦,蔣洹舟又去趕封李卿,讓他把暖和地方給封𭖂,周梁環視一圈,跑來找餘弦嫂子長嫂子短地喊。
餘弦腦子凍得有點鈍鈍的,一時不懂他什麼用意。
賀川走過來把毯子扔周梁臉上,損他:“你管人嫂子嫂子叫人能理你嗎?咱小餘總比你那遠房侄女還小兩歲。”
周梁下意識接住還不忘國罵,懵了一會:“那……那我咋叫?”
封李卿凍成傻子了也不忘撩架:“我不知道你們怎麼叫啊,反正我和咱小魚妹妹可是認識的比她和舟哥都認識早幾分鍾,我就叫小魚妹妹哈。”
蔣洹舟上來又踹了封李卿一腳,他早對他這種油腔滑調的叫法積怨已久。
周梁眼見蔣洹舟一個眼刀甩到這來了突然福至心靈:“小餘總,小餘總,咱川兒叫的很到位啊,我看舟哥朋友圈,咱小餘總也是上海小老板了。”
餘弦回過味來,從保溫箱裏摸了個保溫杯遞過去,笑著道:“可不嘛?蔣公子歸我包了哈,下次借出去玩給我轉錢。”
周梁雙手捧著接過保溫杯,如接聖旨,擰開杯蓋吹了幾口熱氣,喝了一口,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諂媚地福了福身:“哎呀,嗻——”
眼見著幾個人又要幼稚地打作一團,餘弦默不作聲把椅子挪到了孟檁邊上,用厚厚的羽絨服蹭蹭她的毯子:“學姐——好久不見——”
“是好久沒見啦。”孟檁溫溫柔柔地笑著,伸手摸摸餘弦的腦袋,“最近還好嗎?”
餘弦挑了幾個工作和學校的活動跟她講。
孟檁又問她:“和蔣先生戀愛,感覺怎麼樣?”
餘弦歪著頭想了想:“硬要說……沒什麼差別,就是正常戀愛。但是……我很喜歡他。”
“喜歡就好。……蔣先生也很尊重你。”
“嗯?”餘弦常聽別人說蔣洹舟對她好,很貼心,但是很少聽見尊重這樣的說法。
孟檁跟她解釋:“不讓周梁叫你嫂子,是蔣洹舟的意思。他剛剛讓賀川去的。”
餘弦眨巴眨巴眼睛,沒明白。
孟檁覺得無論是蔣洹舟還是她,其實都喜歡的是餘弦身上這股又笨又機靈的勁兒——看別人就是這個明白那個清楚,輪到自己就跟個呆頭魚一樣。
“蔣先生帶你來見親近的朋友,不是想叫你以他的附屬品出現,而是真正的在這個圈子裏,讓他們把你也當成朋友。”
餘弦倒是覺得沒什麼區別,就算蔣洹舟這樣說了,一個稱呼也改變不了什麼,她還是比較相信自己去吸引征服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