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傍晚的龍門客棧熱鬧非凡,剛一走進大堂,鼎沸的人聲撲麵而來,偉俊到前台要了個房間後就找了張空桌坐下。對照上次的謹言甚微,這次的反差居然如此之大,偉俊忍不住拉了個跑堂的小二問道:“你家店今天怎麼那麼熱鬧,上次我過來時還安靜地緊。”店小二隨口答道:“老板娘不在。”
“果然是女人撐起半邊天啊,女人一走,這天就塌了。”偉俊看著熱鬧的人群暗自想到。
此時的大堂中央的圓形木台上,坐著一位雙鬢斑白的老者,正唾沫四濺地說著:“話說當日望天崖頂,項少龍被四國高手圍捕,身邊隻有他的護衛呂布一人,端的是‘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那圍追項少龍的高手多的呀,密密麻麻,數不勝數,更有人在人群中喊著:‘項少龍,你的氣數已盡,今日要命喪與此,有什麼遺言就趁早說吧!’雖然項少龍此時已經傷痕累累,連他昔日囂張跋扈的護衛呂布都累得默不作聲,但依然聲如洪鍾:‘老子的遺言就是,怎麼跟你娘生出你這樣要殺親爹的一B!’”
“噗……”偉俊剛一口酒進嘴就吐了出來,“娘的,怎麼連三國第一武力呂布都出場了,這,這……”
那老者沒有理會場下那紛亂的場合,依然顧自說著:“隻見項少龍手持百戰刀,一招‘飛龍在天無影斬’,騰身而落處,一大片血肉飛濺而起,眾多高手慘叫連連。人多有好處,人多卻也有壞處,很多圍追的高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項少龍的百戰刀往自己脖子上抹卻沒有任何辦法躲避,隻能暗歎人生的虛無。項少龍接著再使一招‘見龍在田霸絕斬’,周圍三丈內的高手均像沙包一樣被巨力輕易地擊飛,使完此招後,項少龍已經氣力將盡,拄著刀柄隻能呼呼喘著粗氣,但是圍追的高手卻是很快就要將項少龍好不容易打出的空隙填滿,在這生死關頭,項少龍一咬牙,一緊手中的百戰刀,將體內全部的風係內力灌注進刀身,使出壓箱底的保命絕技‘亢龍有悔淒惶斬’,刹時天地為之變色,山川為之動搖,一道銀色的氣勁隨著離去的刀身飛速前襲,氣勁所過之處,花草樹木,人跡蹤影全都灰飛煙滅,趁著眾多高手被襲,未及反應之際,項少龍回頭向呂布打了一計眼色,二人從招式過後的空隙中向山嶺之下飛奔而去。凡事有天命,萬事天注定。預知後事如何,各位客官明日請早。下麵,請各位客官欣賞歌舞《蝶戀花》。”
“哦!小妞,快出來!爺們等死了!”台下的粗鄙漢子無所顧忌地高聲大喊。雙鬢斑白的老者拿著自己的茶杯,汗巾在人群中蕭瑟地走著,周圍雖然擠滿了人,卻是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此時,美麗的女子穿著各色美麗的服飾已經上台,台下的看客一改剛才的吵嚷,都在高聲呼喊著台上各色女子的芳名,或者輕佻地吹著口哨,台上的女子則輕扭著如柳的身段,將一把花蝶扇舞地如花般綻放。
偉俊一把拉住路過桌旁的小二,被拉住的小二一臉不耐地看著他:“客官,有什麼需要的話先等一下,小的先忙完手頭的事再過來效勞。”偉俊將一白幣擱在小二手上,隨口問道:“剛才說書那老漢是何來曆?”
店小二看到手中的白幣,急忙收進腰間,一副苦瓜臉登時變得如花般綻放:“小的也不知道,隻是來了十數日,日日在此說書。”
“為何那老者說書時場麵如此冷清,他說的很好啊?”偉俊看著台下齊聲呐喊的漢子說道。
“現在這個時代還有誰會喜歡打打殺殺的,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大家都有錢了,都講享受,講檔次,講品味。客官要是沒事的話小的先去忙了。”小二正要離去,偉俊又是一把扯住,在小二的手中再次擱了一白幣:“你去幫我把那說書的老者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