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世輝急匆匆地走進一座大廈,乘電梯來到8層的輝耀保健品公司。這是組織的分部,對外一直以保健品進出口公司的生意作為掩護。此時的榮世輝,心情異常緊張,剛收到“追朝者”的消息,竊聽任務失敗,局麵有些失控,他趕緊來到公司向上級彙報,以便開展下一步的保護行動。
首長端坐在辦公桌前,眉頭緊皺,神色異常嚴峻。
榮世輝敲了敲門,聽見裏麵喊了一聲,請進!榮世輝才推開門,張開嘴剛想說什麼,首長起身,伸手製止了榮世輝。然後起身走到書櫃前,打開櫃子,按下了電子幹擾裝置的按鈕,回頭看著榮世輝,問:“情況怎麼樣?”
“剛收到追潮者的消息,行動失敗,我們中了敵人的計。”榮世輝說。
“我是問人!人呢!”首長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少見的急切心情。
“一男一女,女的已經被追潮者秘密轉移到安全的醫院進行救治,男的目前下落不明。從警方獲知消息,車禍肇事車輛是黑車,駕駛人員已經逃離現場。”榮世輝解釋道。
首長轉過臉看著窗外,久久不語。
榮世輝心中一直有個疑問,“追潮者”一直是我們的一顆安插在敵人內部極其重要棋子,其身份除了首長,無人知曉,但是今天為什麼又多出兩個身份更加隱秘的人?他們又是怎樣的身份?既然是我們的人,為什麼沒有參與營救?此刻,很多問號纏繞在他心裏,但是他知道工作性質,不該問的不能問,不該說的,隻能帶進墳墓。
首長沉默半晌,轉過頭,對榮世輝說:“那兩位戰士一直和追潮者保持單線聯係,都是我們的人,他們是總部多年培養的精英,智商135的優秀特工,這次我們損失慘重,卻無法營救,萬幸的是追潮者救下了其中一位。通知追潮者,讓他切斷與外界的所有聯係,保護好自己,我們不能再失去他,這是命令!”
“是!”榮世輝應了一聲,轉身要走,又被叫住了。
“等一下!”首長說:“通知各路媒體,就說爆炸案和車禍人員在醫院中不治身亡,以免對方伺機報複,務必做好幸存者的安保工作,我們不能再失誤了。”
榮世輝點點頭:“好的!”
首長還想說什麼,卻又咽了下去,朝榮世輝揮了揮手,他這才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另一邊。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浩終於清醒過來,在公交車站台邊下了車。此時,天色已晚,整個城市一片燈火輝煌。他漫無目的地走著,身體像被抽空了一般,他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走,更不知道該在哪裏落腳。他在街邊找了一個公用電話亭,撥通了追潮者的聯絡電話,話筒裏傳來一陣忙音。他又撥,還是忙音。他知道,對方為了保護整個組織的計劃,切斷了聯絡方式。
此刻,自己隻是一個遊俠,或許,更像是一個孤魂野鬼。
突然,一個念頭在他心裏閃過——回家。也許,在那裏會發現些什麼。於是,他加快了步伐往家的方向趕。當然了,他不是想回家,多年的經驗告訴他,此刻回家無異於自投羅網,他知道,如果這是一場陰謀,他的家應該幾天前就被24小時監控起來了,一旦對方失手,一張網就會在他家撒開,他明白其中的危險,他回家隻是想看看到底這是一群什麼樣的人。
江浩翻牆進去了小區,從花園的草叢裏翻找出了他藏下的望遠鏡,貓著腰躲過了監控攝像頭,乘坐電梯到了對麵的頂樓,趴在地上,舉著望遠鏡靜靜地看著對麵的公寓。
透過那扇寬大的落地窗,江浩看見了自己最為熟悉的地方,那裏的一點一滴,自己閉上眼睛能觸手可及,而今,那裏卻讓自己感到無比恐懼。
還好,一切安然無恙。他又用望遠鏡仔細地搜索了小區周圍,沒有什麼可疑的人,也許,他們還沒到吧?也許,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住處吧?江浩是這樣想的。於是他站起身,隨手把望遠鏡藏好,乘著電梯下樓,向自己的那棟公寓走去。
當江浩站在自己的門外,掏出鑰匙正準備開門的時候,身後的電梯突然發出“叮”的一聲。就這一聲,讓江浩剛剛鬆弛的神經再度繃緊了起來,一陣冰涼的感覺從頭皮一直傳到腳跟。因為江浩知道,對麵的鄰居是一對辦理了移民的老頭,上個月去了澳大利亞,還委托自己幫忙照看一下房子,他們每年的冬天就會飛去南半球享受陽光和海灘,而另外兩間房子沒有裝修,一直是空房。也就是說,能在這層樓停留的除了自己沒有別人了,而此刻,身後電梯裏即將出來的人,就是那一群不速之客。
怎麼辦?江浩的腦子裏突然間一片空白……
聽腳步聲,有兩個、不對,是三個人,聲音越來越近,自己離危險也越來越近,不能進去,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就是房子的主人,掩飾過去,一定要掩飾過去。於是,伸出手使勁地敲了敲門,然後又不停地按著門鈴,裝作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自言自語地說:“別裝啦!開門開門!你這要躲到什麼時候啊?真是的……”
江浩轉身,三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朝自己走過來,江浩說:“正好,你們也找這家人吧?是這家人的朋友吧?麻煩告訴他一聲,已經三個月沒交物管費了,三個月了啊!明天,最遲後天下午,自己交到物管去,要不然,可真得注銷他的卡讓他進不了門上不了電梯啊,記住啊!叫他別忘了啊!”江浩說完,轉身準備離去,又自言自語地說道:“這都什麼人呀這是,三個月都不交,弄得整棟樓的人的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擱!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