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逃 亡(3 / 3)

江浩滿意地點點頭,醫生說:“沒想到你這麼在乎光線。”江浩應付著笑了笑,其實他是想到了李菲兒耳朵裏那枚耳麥,10分鍾光照就能待機4小時.他要讓她隨時能聽見自己說話,即便是她將會成為植物人。江浩說著話和醫生一起回到了值班室。

這時,護士小姐敲了兩下門,走了進來,說:“張醫生,門口兩個人,要找今天車禍送來的那位病人,說是病人家屬,想了解一下病人的情況。”

“家屬——”醫生驚訝地看了看江浩。

護士小姐也指著江浩說:“你也在這兒?那……你們……誰是他的家屬?”

江浩一下子明白過來,是那群不明身份的人找上門來了,他們不是找李菲兒的,而是在找自己的。不行,自己得想辦法馬上離開。於是他站起身,解圍道:“他們……是她的哥哥,我隻是她朋友,哦,那……醫生……我下樓去交款了。”江浩邊說邊瞟了一眼值班室,發現另外有一道側門可以出去,於是起身拉開了側門急匆匆走了出去。

醫生對護士說:“叫他們進來吧!”護士點點頭從正門出去了。

江浩快速走到電梯口,摁了按鈕。也許是晚上沒什麼人,電梯就停在他的那層,剛摁了按鈕,電梯就應聲而開了。江浩立刻抬起手表開始計時,然後鑽進了電梯往樓下走去。

電梯門一打開,江浩又迅速地往收費室跑去。當他的腳跟剛站在收費室門外時,他抬起表看了一下時間,總共耗時三分零七秒。這就是他能夠站在這裏的所有時間。江浩又摁下了手表的按鈕開始計時,這一次,是三分鍾,因為他要給自己一點時間隱蔽,七秒鍾對於自己來說,足夠了。然後他禮貌地敲了幾下窗戶,問:“請問現在可以繳費嗎?”

“可以。”收費員睡眼迷蒙地轉過臉,冷冷地回答說。

“我是重症監護室的家屬。”江浩掏出銀行卡,遞給收費員說。

收費員接過銀行卡,在刷卡器上刷了一下,然後用手指懶懶地敲擊著鍵盤。江浩又抬起手表看了看,然後不停地用手指輕輕地敲擊著窗台,焦躁不安地等待著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

過了一分多種,擴音器響起了輸入密碼的聲音。江浩熟練地按下了密碼,收銀機慢吞吞地打印出收條。江浩轉過頭看了看電梯出口,暫時還沒有人出來。收費員慢條斯理地把收銀條和銀行卡從窗口裏遞了出來,江浩接過來,“唰唰唰”地簽上字,又從窗口遞進去,問道:“請問可以預繳費用嗎?我經常出差,怕不能及時來繳費。”

“當然可以了,你要預繳多少?”收費員仍舊是懶懶地問道。

這時,手表“滴滴滴”地響了起來。他明白,時間到了,在這裏多停一秒都是極其危險的。於是,他裝作拿起電話說了一句什麼,然後對收費員說:“我上去看看病人,馬上下來。”然後迅速轉身朝大廳中央走去。

大廳裏掛著一台碩大的液晶電視,下麵放著一些椅子,三三兩兩地坐著些昏昏欲睡的病人,有的盯著電視,有的還打著點滴。江浩選擇了一個小睡的老頭身旁坐下來。座位正好被大廳的柱子擋住了,而透過另一根柱子上光潔如鏡的表麵,他可以清楚地看見兩個黑衣男子朝收費室走過來,其中一個和收費員說著些什麼,收費員又伸出手指著電梯口。他明白,收費員在告訴他們,自己正往病房趕去。而另一個黑衣男子則用警覺的目光掃視著大廳。江浩立刻把頭低下去,裝作睡覺的樣子,眼睛卻透過帽簷的細縫偷瞄著柱子上的反射麵,遠遠看上去,他像是陪在老頭身邊睡著了的普通家屬。兩個黑衣男子又迅速折身往電梯趕去。江浩抬起頭,目送著他們消失在柱子的反射麵裏,才站起身,又摁下了表,這次,他也給了自己三分鍾。

江浩再次起身,快速走到收費室,掏出銀行卡遞進去,說:“我先預支三萬,醫生說明天要換病房,可能住得比較久一點。”

收費員刷了卡,等待著收銀機打印憑條的空閑時間,對江浩說:“剛才有兩個人還找你呢!”

江浩隨便應了一聲,隨即又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然後警覺地四處張望了片刻,接過收銀條,簽了字,收起卡,轉身跑出了醫院大門。

就在江浩繳費的同時,電梯裏,兩個黑衣男子掏出手槍,不慌不忙地裝好消聲器,又把槍插進了腰帶裏,整理了一下西服。重症監護室所在的樓層電梯門打開了,然後行色匆匆地跨出電梯,直奔重症室而去。兩個人站在門口,四處張望了片刻,見走廊上沒人,便透過玻璃窗向裏麵看了看,掏出手槍一下子鑽了進去。他們舉著槍在裏麵轉悠了一圈,又一路走出了重症監護室。

此刻的重症監護室,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兩個黑衣男子剛一走進來,病床上的“李菲兒”竟然一下子坐了起來,扯掉了身上的管線,又扯掉了纏在臉上的繃帶,露出一張陌生男人的臉。(他就是王衛,爆炸案和車禍案的直接執行人)他說:“那個男人還沒死,明天會換到8號床,一定要滅掉他!”

“是!”黑衣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明天叫護士給我臉上多纏一點兒繃帶,免得認出我來。”王衛的臉上露出一陣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