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君千漠率先醒來,揉了揉還有些疼痛的腦袋,一眼就看見趴在茶桌睡得香甜的沈青遙。
“這丫頭,還算是有點良心。”說著,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從屏風上拿下外衣,蓋在了沈青遙身上。
沈青遙被驚醒,迷蒙的眼神望著君千漠,“你醒了,沒事了嗎?要不要讓溫逸塵過來看看?”
聽著沈青遙關心的話語,君千漠的笑容更甚,融化了一身的冰冷,“你怎麼就在茶桌上睡了?”
沈青遙沒有回答,原來昨日沈青遙一直擔心君千漠的病情,時刻照料著,後來太累了,就趴在茶桌上睡著了。
“看某個人弱的跟小白兔似的,怕被狼叼走,就發發善心看著唄。”沈青遙沒好話的揶揄道,自己這腰酸背痛的,也不知道為了啥。
話音一落,君千漠的額頭不自覺的出現三道黑線:“我是小白兔?本王讓你看看誰才是小白兔。”
說著,從沈青遙的背後將她一把抱住,不斷在沈青遙白皙的耳垂吹氣,出現一抹嫣紅出現。
沈青遙的狠狠的踩了一腳君千漠,隻見,君千漠一動不動,“你這個色痞子,剛好就想占便宜。”
君千漠啞然一笑:“隻有你的便宜,本王會占。”
說著一口狠狠的咬上了沈青遙細嫩的脖子,“真甜。”
沈青遙又氣又怒,手肘狠狠的向君千漠撞去,隻見君千漠靈巧一躲,“還想來這招。”
趁著君千漠躲開的時候,沈青遙快速的退到了一邊,跟一隻炸毛貓一般,全身戒備的看著君千漠。
就在君千漠很是無奈,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隻見,孫嬤嬤穿著一身藍色的衣裳,走了進來,朝著二人看了一眼道:“老王爺醒了。”
千戰王府老王爺君諾,年輕之時,乃是一名帥才,可惜敗在情上,從此不再問世事。
聞言,君千漠的目光倏地變得深長起來,“青遙,你去見爺爺吧。”
說完,君千漠沉默了下來,氣氛有些尷尬,沈青遙暗自歎息,隨後點了點頭。隨著孫嬤嬤一同去了老王爺居住的樹林竹屋。
竹屋坐落在千戰王府的後山,比較偏僻靜謐,環境卻很是清幽典雅,翠綠的竹子井然有序的排在兩邊,中間是大片菜園,頗有一種,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怡然自得。
沈青遙隨著孫嬤嬤到了竹屋門口,“沈大小姐,你進去吧。”
說著,沈青遙走進了竹屋內,竹屋很幹淨、簡潔,屋內沒有多餘的家具,很是清樸,牆上掛著一副水墨畫,桌子上零零散散的有幾張大字平鋪在那裏。
而老王爺君諾坐在搖椅上,神情很是溫和,蒼老的麵容鐫刻著歲月留下的痕跡。
“小丫頭,你來了,過來坐。”君諾邊說著,邊用蒼老的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竹椅。
沈青遙沒有說話,安靜的在老王爺身邊坐了下來,等他繼續說話。
君諾朝著沈青遙看了一眼,拿起紫砂壺,水流緩緩而動,他將一杯味道清香的龍井茶遞給了她。
“小丫頭,本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不應該多說什麼,隻是千漠這個孩子承受了太多太多。”說話間,老王爺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神情有些深深的心痛。
沈青遙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隻是自己真的想好了嗎?
看著不說話的沈青遙,老王爺的神情有些無奈,卻又繼續道:“我知道千漠那孩子喜歡你,我年輕的時候,做錯了事,導致如今的悲劇,我對不起千漠那孩子啊。”
聽到這裏,沈青遙敏銳的感覺到了什麼,一直以來,覺得君千漠太過冷酷,讓人捉摸不透心裏在想些什麼,難道這跟君千漠的小時候有關,孫嬤嬤也曾經說過一些,雖然隻是一點點。
想到這裏,沈青遙喝了一口茶,平複一下內心的波瀾,“老王爺,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青遙聽著就是。”
老王爺的神情有些恍惚,仿佛想到了什麼,望著遠方的天空,“千漠從小失去父母,被送去邊疆,又因為身體的特殊,導致近他身的人最後都沒有好下場,那孩子一直以為是自己的錯,更疏離人群,看似冷漠、剛硬,實際上是比任何人都溫柔脆弱的孩子。”
聞聽此言,沈青遙的心裏有些微微的疼痛,不知道是為君千漠的冷漠而痛,還是為了什麼而痛。
她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現代的自己也是在爾虞我詐中存活著,家族冷情,絲毫沒有半點人情味道。
她不禁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王府看似富貴榮華,何嚐又不是冷心薄情?
就在沈青遙沉思之際,耳邊傳來一聲乞求的哀歎:“小丫頭,對千漠那孩子好一點,他活地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