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猛二人回到堡中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軍戶們都在準備晚飯。李猛一個人回到家裏正打算做飯。突然想到:做人要厚道,看書要給票。李敢生以前照顧了我那麼多,現在我有能力了怎麼也得報答他一下。想著就把東西分成兩份,提著五斤小米和一斤煎餅就向李敢生家走去。
李敢生家正在吃飯,隻見桌上放著幾個沒有一點麵的幹菜團子。周氏把一部分小米盛給丈夫好讓他明天有力氣幹活。而自己的碗中卻隻是一碗清水,連一顆米也沒有。她把剩下的小米盛到碗裏,歎了口氣便喂起了兒子。兩個女兒用怯生生的眼神盯著母親手中的碗看著母親喂著弟弟。卻懂事的低頭,喝著沒幾粒米的米粥。李敢生看著眼前的一切。歎息的喝著粥,不是他不疼女兒,而是他不多吃點明天就沒力氣,那樣生活反而會更糟。
他正低頭喝粥就聽到門外有人喊。他聽出來是李猛的聲音,李敢生就起身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對著門外喊著:“是二蛋子啊,沒吃飯呢吧。快進來吃飯,你嫂子做菜團子。”他以為李猛又斷頓了。而周氏聽到李猛的聲音,臉上又多了幾分哀愁。
李猛看到李敢生迎了出來,聽著李敢生的話語。看著他滿是風霜黝黑的臉龐。感動的濕潤了眼睛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狠狠的點了點頭,跟著李敢生進了屋裏,他看著桌上的晚飯,心裏一酸。他拿出藏在身上的口袋,遞給周氏:“嫂子給,我帶來了幾斤小米和煎餅。做給孩子們吃。”
周氏看著丈夫眼裏帶著唏噓。李敢生看著眼巴巴的女兒們饑黃的小臉歎息著點點頭。周氏高興的接過袋子,衝李猛感激的笑笑便去做飯了。李猛從懷裏掏出在集市買的麥芽糖交李敢生的大女兒大丫。對孩子們說:“這是甜的,可好吃了,吃吧。等下我們喝小米粥,要插著筷子不到的。還有煎餅。”
兩個女孩隻是嚐嚐甜味,便不舍得吃了。她們小心的喂給弟弟吃。聽到李猛的話高興的領著弟弟去廚房幫忙了。
李敢生讓李猛坐下之後,說著修生祠的事。李猛看著他愁眉苦臉,轉念一想就告訴他自己和李得福販精鹽的事。希望他也一起,也能改善家裏的生活。李敢生拿不定主意,說要考慮考慮。李猛勸了也不行,就不再勸說了。心想也是:這畢竟是犯法的勾當。他又不是李得福年輕熱血的好鼓動。也不是自己一個人沒什麼牽掛。我如果不是來自後世恐怕永遠也不敢販私鹽。兩個人就說起了堡裏的瑣事。
不一會兒,周氏端著粥盆領三個孩子走了進來。大家開心的吃著飯。李敢生看著孩子們開心的笑臉,一狠心,對著李猛說:“吃完飯後,就去你家做精鹽。”
李猛開心的同意了。
晚上三人在李猛家忙活了半夜,說好明天大家都以綁沙袋的方式去集市販鹽。
這次他們每人都多帶了點鹽。賣完之後采買完東西就回家了。李猛捉摸著要多找些人,擴大生產。又怕李敢生他們不敢幹,畢竟少量的賣和大量的販是不一樣的。就沒提。
幾天以後,李敢生家,李敢生請李猛和李得福喝酒。席間李敢生看著趴在旁邊凳子上麵色稍顯紅潤的幾個孩子開心的吃著肉。感激的衝李猛端起一杯劣質的黃酒:“猛子,哥啥話也不說了,都在酒裏。幹了!!”說完喝幹杯裏的黃酒。李猛慌忙端起杯子把酒喝幹:“看敢生哥說的,你以前照顧我那麼多,我有了門路肯定找你。”
周氏一邊給三兄弟倒酒一邊高興的抹著眼淚:“幾個孩子從生下來到今天才第一次吃到肉。這可多虧了你,要是沒猛子,想都不敢想。”
“看嫂子客氣的,等咱以後日子好了天天吃肉,白麵饃管飽。”李猛這幾天有空就挑撥著他們的野心。
“猛子,嫂子跟你商量個事唄?”
“嫂子你說。”李猛疑惑的說。
“我想問問,我兄弟致遠能跟你幹不?你也認識他。你盡管放心他是個實誠人,嘴也嚴。絕對不會亂說話,壞你的事。”
李猛看著李敢生夫婦期盼的眼神笑著說“我當什麼事呢,當然可以了。再說敢生哥不是知道怎麼做精鹽麼?直接告訴他不就行了。”李猛大大咧咧的說。
“那不行,這是你的手藝。我怎麼能私自告訴別人。你有好處還能想著我,我就感激不盡了。我怎麼還能做那種不是人的事。再說能告訴一個人就能告訴一百個人。知道的人一多就精鹽不值錢了。猛子你可要注意了。”李敢生告誡著李猛。李得福也出聲讚同。李猛點點頭表示受教,心想誰說古人的智慧不如現代人的?連一個不識字的軍戶都比我聰明。看來我也隻能以見識取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