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們心有不忍:“乖乖束手就擒吧。”
看著滅絕師太一副我有理我怕誰的樣子,梅哲仁噗嗤笑出了聲,笑聲越來越大。
滅絕師太見梅哲仁絲毫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頓時怒火叢生,橫眉倒豎:“你這賊子笑什麼!?不許笑!”
梅哲仁用袖子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他笑得眼淚都下來了:“我笑我竟然如此十惡不赦,我笑你枉為一派掌門,我笑你們這些名門正派自詡江湖正義。”
梅哲仁眼神一整,目光像利箭一樣射向滅絕師太:
“你隻知道我斬斷毒龍幫一百二十八人手腳,那你可知道毒龍幫眾為求利益采生折枝?!
你隻知道我剜了青雲寺六十五顆心,你可知道青雲寺剪徑截道,後山埋著累累白骨?!
你隻知道我燒死焚香穀七十二人,你可知道五色花田下的花泥裏有多少冤魂?”
梅哲仁每說一句,滅絕師太臉色慘白一分,人也隨之後退一步。
看著滅絕師太眼神遊離,失魂落魄的樣子,梅哲仁又嗤笑出聲:
“景雲宮的活人樁、五龍寨謀財滅族、秀衣坊逼良為娼、武威鏢局勾結土匪,這些你都知道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也敢來質問我?!”
峨眉派向來是自家人顧自家事,對江湖上的事知之甚少,滅絕師太聽聞梅哲仁的說法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你有什麼證據?”
梅哲仁看到滅絕師太的神態就知道她是受人蒙騙,隻是一個正義感爆棚的出頭鳥而已。
他提起葫蘆喝了一口酒,有些意興闌珊:
“證據?證據就在我說的那些地方,你現在去還能看見那些白骨冤魂。你也大可去當地官府查驗我所說的有哪一句是假話。”
滅絕師太見他說的翔實,想來事實就是如此,不過她依舊不甘心,繼續追問:“縱然你說的事實,不過你謀害你的結拜大哥雲清明,你總抵賴不得吧?”
說完又不自信地補了一句:“難道也是內有隱情?”
“我的結拜大哥?!”梅哲仁剛開始一臉的追憶,逐漸變得失落,最後又無比難看。
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苦,那是他初入江湖的時候:那時的梅哲仁少不經事,對江湖充滿了向往。
一次行俠仗義時遇到了雲清明,他被對方的豪氣幹雲折服。隻是誰也沒想到雲清明的霹靂堂表麵做的是漕運生意,暗地裏卻做著福壽膏的買賣。
僥幸,梅哲仁識破雲清明的人麵獸心。
梅哲仁大為震驚,年少的他堅持著內心的正義,要披露此事。
雲清明百般勸說無果,想要除掉自己的義弟,不過他又不想背上不仁不義的罵名。
他竟設計灌醉了梅哲仁,讓自己的花魁妻子鑽進了他的被窩,這樣雲清明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除掉他這個奸淫大嫂的義弟。
哪想到,梅哲仁雖然醉酒,功力卻不減反增。他孤身一人不僅闖出了重圍,還失手一刀結果了他。
不過,自己結拜大哥的妻子光溜溜從自己房間裏出來一事,卻被很多人都看見了,他縱使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