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約的嫌疑人(1 / 3)

下落不明的林東策終於在案發一周後慢慢浮出了水麵,警方對竹內朝子夜以繼日的監視總算沒白費。

當天,竹內朝子於晚8點離開公寓,乘坐地鐵離開東京。雖然她一路小心,但終究未能掌握“反偵察”的真諦。殊不知,那顯眼的白色手提包就足以讓她暴露在便衣警察的監控視野中了。

在八重洲口下車後,竹內朝子開始三步一回頭,行為舉止愈顯慌張。進入某條巷子裏後,其慌張神情更甚,明眼人都能瞧出她行徑可疑。在巷子中徘徊了許久,她終於狠下心,鑽進了路邊一家叫作“音樂咖啡阿羅哈”的咖啡廳中。

負責盯梢的便衣立馬跟了進去,店內燈光曖昧,客人比想象中的要多,而且大部分是竊竊私語的情侶。

竹內朝子坐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時不時低頭看表,顯然是在等人,怕是來這兒與庫本勝一幽會的吧?但直到她的咖啡杯見底,所約之人還是沒有現身。

為防萬一,便衣在竹內朝子外出時就向本部請求了支援。他在咖啡廳中等待了半小時,前來支援的同事才匆匆趕到。

兩個便衣忙交換了個眼色:“目標在哪兒?”

“坐那兒呢。”

“在等人?”

“我快睡著了,換崗吧。”

兩個便衣換崗後,又是長達一個小時的等待,竹內朝子在此期間要了一杯奶油蘇打。苦等一個半小時後,她終於放棄,失望地去前台結賬了。

據便衣觀察,在換班後的一個小時中,竹內朝子先後抬表二十三次,其焦急不言而喻。

竹內朝子離開咖啡廳後,原路返回至池袋的公寓。觀其神情舉止,似對所待之人的缺席甚為不滿。她抵達公寓後,警方當晚的監視任務也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往常竹內朝子外出,無非就是遊玩、購物、幽會。但這次的咖啡廳之行卻讓負責盯梢的便衣們難以釋懷——她去等人了!最重要的是,這個人到最後都沒有現身。

果不其然,警方經過深入調查發現,竹內朝子當晚所約之人並非庫本勝一。庫本當天身在熱海,就算竹內朝子在事先沒得到他的通知,在約定時間前後也會互相聯係吧?再怎麼樣也不至於讓竹內朝子在咖啡廳裏苦等一個半小時。

能讓竹內朝子苦等良久卻無法主動聯係的,隻有一個人,林東策。

第二天一早,警方專程派了個警部對竹內朝子進行試探:“林東策最近有聯係過您嗎?”

“沒有啊。”

竹內朝子強作鎮定,但那一絲心虛終究無法瞞過經驗豐富的警部。警部突然加重語氣,欲突破對方那脆弱的心理防線:“你確定?”

而竹內朝子的反應讓警部有些意外,因為她竟激動地反駁道:“你這態度是什麼意思!覺得我在撒謊?”

久經沙場的老警部自然不可能被如此做作的虛張聲勢唬住,他將撒潑的女人晾在一旁,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竹內朝子披散著長發,外衣簡單地搭在肩頭,顯然是剛起床不久。警部的視線被那個放在椅子上的白色手提包所吸引,問道:“恕我冒昧,能讓我看看那手提包嗎?”

見警察不接招,竹內無可奈何,隻能忿忿地道:“你要看,我還能攔你不成?”

竹內似乎找到了反駁警察的宣泄口,她抄起手提包,粗魯地扯開袋口,開始理直氣壯地一一羅列包中的物品:“看清楚了!你覺得淑女的袋子裏能放什麼?無非就是鑰匙、鏡子、口紅,還有……”

她伸入包內的手戛然而止,神情也是一滯,隨之麵露心虛。雖然這不自然的間隔隻有短短一瞬,但仍未逃過警部的法眼。不過,下一秒,她就已經取出了包中之物,故作自然地說道:“當然了,還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