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方開車離開後,並沒有回局裏或回家,也沒走遠而是在附近一間名為小商店的商店停了下來。陸方知道這是一起隨機殺人案件,而凶案組的那幫人肯定是按程序走,先是詢問死者家人,再去詢問死者同事看看死者生前有沒有和什麼人有矛盾。陸方知道這條線索就是死胡同。而現在城管局長嚴濤又腦袋發熱的將城管和小販的恩怨扯在一起,等他們這一來二去搞完理清了,起碼也得過去一個星期。
陸方當然等不了,所以他直接離開決定獨自調查。
兩人均是被一刀致命,凶手下手快、準、狠。而現場除了兩名死者的腳印和物品外就再也找不到其它痕跡,說明凶手絕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而且應該對這一帶非常熟悉。陸方這樣想著。由於這一帶沒有攝像頭,陸方決定采用老方法,詢問這一帶的住民。
開小商店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此時已經是上午八九點的光景了,由於是盛夏,天氣已經開始變熱。
老人躺在門外竹製的躺椅上,右手拿著一把蒲扇慢悠悠的煽著。左手邊則是一張返紫黑色的竹凳,上麵放著一個精致的紫砂壺和茶杯。老人閉著眼睛享受著這清晨的愜意,全然不顧走進商店的陸方,依然躺在竹椅上悠然的煽著蒲扇,一點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小商店真是名副其實的小商店,商店裏小的可憐,陸方一進去就占了一半的地方。商品竟然隻有三樣,瓜子、香煙、礦泉水,價格分別是五塊、十塊、二十塊,香煙隻有大前門的,陸方看到礦泉水的價格著時驚訝了一下,如果是在那些旅遊景點看到也就算了,而這地方是個待拆遷的地區,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賣這麼貴誰買。對了,反正也沒人買。陸方想到。櫃台上寫著請將錢放到抽屜裏。
陸方看了看商品拿了包香煙,在櫃台的抽屜裏放了十塊錢。
陸方靠在門檻上點了一支香煙,吸了一口,半支煙就沒了,過了半響,陸方從嘴裏吐出一個很大的煙圈。緩緩的飄向前方,越變越大,一點也沒有消散的意思。
這時,隻聽“嗤,”的一聲響,一個水柱從煙圈的中間射了過去。竟然沒有碰散煙圈。原來是老人喝了一口水,頑皮的噴了一下。
“年輕人,我年輕的時候,吐煙圈可比你大的多,現在老了不行了,煙也戒了。”老人說。
陸方說:“這算是我老爸留個我的遺產吧,他是個退伍軍人,據說曾經參加過抗越戰爭。”陸方另外半支香煙吸完重新點了一支,“戰爭毀了他,雖然那是場短暫的戰爭,但他回來之後,整夜整夜的不睡覺,香煙一包接著一包,也不去工作。我媽也就是他老婆,一個從其它地方嫁過來的異鄉人終於受不了,離開了我們。”
老人聽到坐了起來:“我很抱歉勾起了你的傷心事。”老人伸手從陸方那包煙裏拿了一支,點上但沒抽。
“我在這住了已經快一輩子了,以前這裏還有好多人,後來搞什麼城市規劃,要拆遷就都搬走了,而我這件商店不在名單上,這才幸免。但也沒了生意,運氣好的話一個星期才有一個人來,運氣差的話一個月都沒有。我老伴前幾年死了,兩個女兒,大女兒在十五歲那年走失了,到現在也沒有消息,我這輩子的記憶都在這。前些年我小女兒讓我搬過去和她一起住,我收拾好東西,忽然發現我已經離不開這了。”老人自顧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