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林夕醒來時廚房悉悉索索聽不真切做飯的聲音,火灶裏的柴火劈裏啪啦燃燒的響聲,一旁已經在散熱的火牆,用手輕輕撫摸有些燙手,窗外掛著棉被簾光線照不進來屋內很黑。
應該是母親薑淑珍在做飯。林夕心裏一股暖流流過,暖洋洋的。摸著熱浪滾滾的火牆,也不覺得燙,傻傻地咧著嘴癡癡地笑。
“車生,睡醒了嗎?飯好了。”薑淑珍輕輕地叩響房門,聲音透著疲倦,掩蓋不住她話語裏的關切。
“媽,起來了。”林夕應了一聲,用手扶著火牆費力地慢慢坐起來,輕輕拍了拍還可以用力的腰部,這應該算是一件好事吧。
林夕有一個小名,叫林車生,出生時因為母親在火車上生下的他,所以村裏的人包括父母都習慣叫他車生。
薑淑珍推開房門,緩步走了進來,打開電燈見林夕正努力地穿著棉褲。
林夕穿棉襖的速度很快,也不累,但是穿棉褲可累壞了他,雙腿無法抬起,腰部雖然能用一些力氣,卻無法過度彎腰,忙的滿頭大汗,棉褲依然還套在腳上。
薑淑珍上前,小心溫柔地將林夕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脖頸上,半跪在炕上,一隻手伸進林夕的雙腿膝蓋位置,輕輕挺身將林夕抱了起來。隨後,在林夕手忙腳亂中將林夕放在炕沿,將棉褲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為林夕穿上。
借著燈光,林夕用手撥開擋住薑淑珍眼睛一縷碎發。褶皺的頭紋,粗糙的皮膚,都在提醒著林夕‘她太累了’。看著母親為自己穿棉褲的雙手,手掌根部都是裂紋,粗糙的手指纏著幾處紗布。林夕沒有反抗掙紮,而是享受著得來不易的母愛。
等到林母為林夕穿上了棉褲,林夕伸手握住母親的手,輕輕撫摸。母親是一個女人,她的雙手竟然如此粗糙,像是工地上打工苦力的手。
“媽,謝謝您。”林夕雙眼酸酸地,微笑地說道。
薑淑珍愣了一下,隨後起身用手輕輕拍了拍林夕的腦袋,就像小時候一樣寵溺著林夕,母愛似水。
母親走出房間推進來一輛輪椅,輪椅是父親在家時用自行車車輪加上自己旱的支架做成,雖然很不美觀也不舒適,但在林夕眼中這無疑是最好的禮物。
薑淑珍再次將林夕抱起,林夕能感覺到母親的手臂沒有以前那麼有力,抱著他的時候有些顫抖。林夕坐在輪椅上,看著母親將他的雙腳輕輕地放在腳蹬上,輕柔地為林夕穿上鞋子,拿過毛毯蓋在林夕雙腿上,沒一個動作母親都很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傷到林夕。
愛似無聲,林夕雖然沒有聽到母親鼓勵的話,卻能感受到母親對他的寵溺和關切。
可能其中還有無奈,但母親從未在他麵前表現過。
因為林夕雙腿的關係,林家的房門都沒有門檻,薑淑珍推動輪椅出了房間,在廚房洗臉架前停了下來。洗臉架是自製的,林夕坐在輪椅上正好可以用雙手自己洗臉,看得出那粗糙的手藝與製作輪椅的人同出一人。
薑淑珍在洗臉盆加了熱水,拿著手試了試,隨後又加進去一點冷水,之後才讓林夕洗臉。
林夕洗的很快,水溫正好不燙不熱。洗過臉,林夕拿過手巾擦了擦臉,母親此時正從鍋裏往出端飯。輕輕推動輪椅,林夕來到廚房洗臉架旁的一塊小鏡子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臉色蒼白,長得挺清秀,看起來弱不禁風也就一百一十左右斤,第一次與自己見麵林夕估算了一下自己的身高應該有一米七以上,如果沒少計算應該在一米七八左右。
“挺俊的,不錯。”林夕心裏默默念道。如今父母雙全,比前世身為一個孤兒好了不知多少倍,林夕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利用‘忙裏偷閑娛樂係統’出人頭地,改善家裏的生活環境,讓他們引以為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