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不遠處點著火把的山寨秦風心中升起一絲喜悅,此時已經臨近醜時,天色也微微朦朧,雖然很享受背著采蓮的那種心靈的悸動,但一想到她的傷勢和黑暗中隱藏的敵人,就恨不得自己長上一雙翅膀迅速飛到山寨。
柯家寨坐落在蒼茫大山的山腰處,無數巨木橫臥搭成了一堵高高的木牆,大門由無數劈成扁狀的樹心裝訂而成,上麵布滿歲月所遺留的痕跡。木牆和大門在火把的映襯下閃爍著瓷色的光澤,顯然用過什麼不知名的液體塗抹過,讓木頭搭建的山寨也不會被大火攻陷。
站在下方,秦風不由自主升起一種渺小的感覺。
木牆上麵來回巡邏的漢子顯然發現了門前的少年,抽出腰間別著的大刀對著秦風喝問到:“什麼人!”
周圍有些昏昏欲睡的壯漢全都驚醒,紛紛搭弓上箭指向少年。
尖銳的箭矢閃爍著寒芒,絲絲殺機彌漫,隻要少年一句話說錯下場就是萬箭穿心!
這些苗人口中所說的全是蜀中的方言土話,秦風聽不懂,隻好看向才從樹林間走出的柯木嚴。
柯木嚴眉頭一皺,喝道:“該死的小兔崽子們,快開門!”
上麵的精壯漢子們一驚,臉上紛紛露出苦惱的神色,要知道,在寨子裏柯木嚴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氣,哪怕是柯家寨的寨主也敢反抗,但現在天色即將破曉,也是人最為疲勞的時候,他們可不敢隨意打開寨門,尤其是在有一個陌生人的情況之下。
看上麵久久不回應,柯木嚴也知道是怎麼回事,要是往常自己一個人將就一晚上也就過去了,不過眼下柯采蓮身受重傷,必須回到寨子裏修養。
“虎子!你阿蓮妹子受傷了,要趕快治療,快把門打開!”柯木嚴再次喊道。
最先發現秦風的壯漢臉色一變,仔細看去,發現空氣中真的有隱隱約約的血腥味和草藥味,從小在山寨裏長大的他知道,這是受傷後的粗糙治療辦法。
“把門打開!”虎子連忙轉身喝道。
“不行啊虎子哥!要是讓寨主和族老知道了你可就慘了!“
“是啊!虎子,現在這個時辰了,你不開門想必柯叔不會怪你的,這是你的職責所在!”
周圍的人紛紛勸導,希望虎子不要下令開門,畢竟對他們而言,寨子裏麵正在安睡的妻子兒女可比下麵的兩父女重要多了。
虎子咬咬牙,喝道:“打開!”
“不行啊……”
“我叫你們打開寨門!難道你們不聽我的命令!”虎子麵色憤怒,手中大刀輕輕錚鳴,看起來凶惡不已。
周圍的人一噎,不敢再說什麼,連忙搖動鎖鏈將大門打開。
柯木嚴臉上掛起一絲笑意:“這小子還是那個樣子。”
“什麼?”秦風倒沒聽清柯木嚴的嘀咕。
“沒什麼。”柯木嚴擺擺手。
“吱……”
一陣吱嘎聲,厚實的木門慢慢打開。
裏麵出來一群身穿麻衣的精壯男子,眼神警惕,手中長劍大刀紛紛在握,木牆上的弓箭也隨時瞄準,當先一人正是叫人開門的虎子。
虎子身高八尺,年齡大約二十有一,雙眼炯炯有神,輪廓分明,臉上帶著一些胡茬,讓人感覺有種不拘小節的豪爽。
他們靠近了才發現哪裏是點點血腥,簡直就是腥臭撲鼻,幾人身上全被鮮血染成了血色,有大蟲的,也有自己的。
看見柯木嚴背上的斑斕大虎,眾人都為之一驚,然後就是眼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