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到晚上,眾人才喘了口氣。
毛奶奶給大家下廚做晚飯,其他人輪流去房間洗澡,大家身上都湊得很。
任陶微從倉庫裏抱了一堆新的工作服出來,分給每一個人。
到胡言那時,她也給了他一套,讓他排隊去洗澡。
胡言沒有急著去,讓其他人先洗了,他陪任陶微等著。
於是所有人都去了二樓,就剩他倆你看我,我看你,含情脈脈地站在一樓。
任陶微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想要去廚房幫毛奶奶的忙。
被毛奶奶以嫌她身上臭為由趕了出來,讓她帶胡言去外麵逛逛,呼吸下鄉下的新鮮空氣。
連毛奶奶都給他們助攻了,任陶微又豈會看不出來。她紅著臉,拉著胡言的手出了樂園,找了個無人的涼亭坐了下來。
鄉下空氣的確比城市新鮮,晚上涼風習習,吹在人身上,舒服極了。
但胡言壓根沒心思去感受這麼好的空氣,他一雙眼,滿顆心,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任陶微身上。
十幾天沒見,她瘦了一圈,可想而知,這陣子肯定很累。
任陶微拉著他的手坐下,胡言伸手捏了下她嬰兒肥不見的臉頰,作怒道:“讓你好好照顧自己,你就是這麼照顧的,捏上去都沒肉了。”
任陶微被他捏得有些疼,但心裏怪疼的,臉上笑嘻嘻道:“瘦點好呀,之前我還因為胖長副乳了,現在自然減肥多好。”
胡言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抓起她的手放嘴邊親了一下,低著頭悶聲道:“救助站需要錢的事,為什麼都不跟我說?嫌我沒錢哦。”
這嬌羞的語氣……唉唉……他是在撒嬌嗎?
說好的小狼狗呢?怎麼又變小奶狗了!
“沒有啊,你可有錢了,你都捐了十萬呢!”任陶微笑著哄他。
胡言抬眼白了她一眼,繼續幽怨道:“哪有錢啊,醫生可窮了,實習醫生更窮了,十萬還沒人家一個零頭多,有人還捐了一千萬呢!”
好酸的語氣……
以為他吃醋了,任陶微連忙解釋道:“你放心,那一千萬的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是怡婷喜歡的。”
胡言:“……”
姐姐,我是問你喜歡不喜歡了嗎?
“那你喜歡什麼類型?”胡言眼神灼熱地望著她。
任陶微臉燙了起來,哪有人這樣的,她喜歡誰他不是知道嗎?
“很難回答嗎?”胡言黑臉。
弟弟不高興了,要哄哄。
任陶微窘,頭朝他湊近了些,臉色紅豔道:“阿言,你要我親親你嗎?”
胡言一臉驚恐地望著任陶微:“???”
姐姐,不帶你這樣玩的!好好的,怎麼突然撩人家。
胡言身體朝任陶微挪了一些,臉湊到她的麵前,麵上矜持,內心卻早已蕩漾不堪:“親吧。”
任陶微噗嗤一笑,雙手托著他小巧的臉,在那片粉色的櫻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開心嗎?弟弟!”任陶微微笑道。
胡言伸手摟住了她,她瘦了很多,輕輕一提,就提起了。
他將她抱到自己腿上,眼眸暗沉,俯身重重地吻了上去。
“想我嗎?”某人問。
任陶微點頭。
“那把我送給你好不好?”
再點頭。
“以後有事要第一個跟我說好不好?”
再再點頭。
“還能再親嗎?”
任陶微笑著在他臉上又吧唧了一口。
胡言滿足地抱著她的頭再度深吻起來。
不知道纏綿了多久,待兩人的體溫都升高了,胡言才放開她。
夜色下,他眼眸如星辰般閃爍,得寸進尺地再問:“今晚我可以不回家嗎?”
任陶微伸手拍向他的臉:“又隨便開車,弟弟,你不講武德!”
“別叫弟弟!叫阿言!”
“不要,你就是弟弟!”
“任陶微,你討打!”
俗話說得好,恩愛不能隨便秀,不然容易分。
一個月後,任陶微的貓咖裏來了個不速之客。
那是個陰天,屋外雷霆聲不斷,一副暴風雨來臨前的節奏。
胡言在上班,中午的吃飯的時候他打了個噴嚏,耳根子有點燙,感覺有人在罵他。
而另一邊,桃子小姐的貓咖店中。
岑洛玖跟顧怡婷都大氣不敢出地坐在角落的沙發裏,一邊嗑瓜子,一邊偷看著坐在門口的任陶微和坐她對麵的穿旗袍的貴婦。
貴婦自進門之後就一直目光森森地打量著任陶微,什麼話也沒說。
四周氣氛極度壓抑,任陶微的臉色不大好,白得看不見一絲血色。
約莫過了一刻鍾,貴婦終於開口了,聲音剛出來,就帶著一股壓迫人的震懾感,氣場可謂強到可怕。
“沒想到幾年沒見,我會以這樣的方式再見你。之前聽說胡言交了女朋友,他爸跟奶奶都很高興,沒想到是你啊,暖暖。”
聽到對方喊自己的名字,任陶微的臉又白了幾分。
她的額頭上隱隱有細汗冒出,輕輕地將手邊的飲料往貴婦麵前推了推,垂著眼,抱歉道:“對不起,李醫生,我不知道胡言是你的兒子,我隻知道他媽媽是市一院的院長,但沒想到是你。你當年給我媽治療的時候還是三院的主任,所以我沒想到會這麼巧。不過你放心,我知道我的情況,配不上胡言,我會跟提他分手的。”
“分手?”李院長眉頭不悅地皺起,“你分手了,那我的三百萬怎麼辦?”
“三百萬?”任陶微不解,臉色蒼白地抬眼望向李院長。
李院長冷聲:“是啊,三百萬,先前你救助站需要錢,胡言從他爸那拿走了六百萬,其中三百萬算我的。”
任陶微困惑:“他不是隻捐了十萬?”
李院長:“十萬?不是啊,郭妄說他捐了八百萬啊!看來是八百十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