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對方的話,再根據記憶中模糊的一些片段,蘇畫確認了對方的身份。確實,這個男人叫陳啟,是她失聯多年的親媽的三哥,常年在國外呆著,很少回國。是她三舅呢!隻是她叫不出口,隻得幹巴巴地吐出兩個字,“你好!”
外甥女的不熱絡,陳啟看在眼裏。他想著從長計議,再者他理解外甥女的心情。換作是他,他也熱絡不起來。有時候他一點都不懂家人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妹妹離婚前,父母兄弟對妹妹的丈夫和女兒就不怎麼親近,冷淡的很。
妹妹離婚後出國,他以為父母兄弟這邊好歹會看在妹妹的份兒上照顧外甥女一二。哪裏想到,竟然是十年沒聯係,更別提去看望了。元市和榕市離的遠嗎?遠。可對陳家人而言,真心想要照應外甥女,這點距離算得了什麼!
至於妹妹,他更不懂。說妹妹不想女兒,他不信。可是,妹妹愣是十年沒回國。
舅舅與外甥女,一方熱絡一方不怎麼熱絡地說了一些話。氣氛不算融洽,也不算太壞。
蘇畫以學校有事為由,準備走。
陳啟沒有強留,互相留了聯係方式,並堅持親自開車送蘇畫回學校。路上兩個人又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話。最後陳啟和蘇畫約好,在蘇畫方便的時候,他要帶蘇畫回家認門。
蘇畫答應了,但這個所謂的“方便的時候”,全看她自己的意願了。
目送蘇畫的身影消失在醫科大校門內,陳啟這才啟動車子,準備離開。
一路打車跟過來的蘇濤小跑過來,敲了敲車窗。
車窗玻璃搖下來,露出陳啟冷凝的一張臉來,“有事?”
“三哥,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見麵,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說會兒話,怎麼樣?”
“不怎麼樣。蘇濤,我警告你,要是讓我發現你虧待小畫,我饒不了你。”陳啟撂下話,車窗搖上,開車走人。
被噴一臉汽車尾氣的蘇濤僵在原地站了會兒,直到再也看不到車影子,這才敢一臉忿忿地喊,“呸,你也隻不過是信達集團F國分公司的小小部門經理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若不是有求於你,你算個老幾?混蛋,王八蛋……”罵罵咧咧地發泄了一通,他一臉陰鬱地走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
上飛機前,心裏不痛快的蘇濤打蘇畫手機,準備交待些事情。不成想,連打三次,蘇畫根本不接電話。他氣的直接摔了手機,而後才反應過來手機卡裏存了很多重要號碼,罵了一句該死,從摔壞的手機裏拔出手機卡。
蘇畫回到宿舍,倒了杯水喝完,感覺餓的厲害。酒店的飯菜她一口沒動,對著蘇濤她實在吃不下去。看看時間,食堂的午飯時間過了,又不想出去吃,於是翻出零食一通吃。陳啟回國後見她,她倒是沒有多想。但,熱心促成這件事的蘇濤很可疑。至於她被過繼給人的事,不知道蘇濤有沒有告訴陳啟?
今天沒心情去圖書館,下午也沒課。吃了些東西,她躺下打盹兒。蘇濤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正在迷糊覺。看到來電顯示,順手按掉,再把鈴聲一關,手機塞到被子底下,轉過身繼續迷糊覺。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司琴和宋宇菲說說笑笑地從外邊回來。
蘇畫這才醒過來,抓過放在枕頭邊的手表看時間。她懊惱地一捶枕頭,“糟糕,睡過頭遲到了。”
正在抱著筆記本打遊戲的司琴聞聲看過來,“畫姐,怎麼了?”
“我跟人約在四點鍾見麵,結果你看到了,我剛醒。”她懊惱地從被子下頭翻出手機,居然有三個號碼的未接電話。第一個是蘇濤的,她不在意。第二個是謝師兄的,第三個是個陌生號碼。
司琴一臉同情地看著蘇畫爬下床,轉過臉繼續自己的遊戲。
宋宇菲轉著鑰匙串,“去哪裏?我騎摩托車以最快的速度把你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