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胡麗珍早已有身孕,她懷的是已去世的王思軍的骨肉。原本想給王思軍留下血脈,她想把孩子生下來,作為對死去親人的唯一寄托。卻被王思軍的母親一腳給踢掉了,她傷心不已,痛絕心肺。可憐這個不幸被夭折的孩子,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生命居然是被親生祖母給扼殺了。
那個女人知道後也後悔莫及,為了掩蓋自己的罪惡,反而血口噴人,罵這個狐狸精不是好東西,肯定是偷了別的男人留下的野種,聽到這裏,胡麗珍更是痛不欲生。自從高聖明來了以後,義無反顧地充當了護花使者,他曾經悉心地照料著胡麗珍,小心的嗬護才使她能重新振作起來,直麵自己的生活。
她們的關係好這是眾人皆知的,這在康複醫院已是公開的秘密。看得出高聖明的確很喜歡胡麗珍,倆人情同手足,形影不離。有了高聖明,孤獨的胡麗珍在精神上有了支撐。她認為高聖明是一個可以寄托終身的人,隻是目前還不是時候。他在自己狐立無助的情況下,所以才將自己五萬元的存折毫無保留地交給了高聖明,希望能為樂隊作點貢獻。
但是高聖明拿到存折後說去買樂器走了,他這一走就是一個星期,從此再也沒有露麵。胡麗珍開始還是堅持他是買樂器去了。然後,時間過了這麼久,還不見他回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故。
她有些懷凝了,她覺得自己沒有什麼不妥,想起昔日在一起的好處,不認為高聖明是一個很壞的人,又為什麼不回來了呢。難道他真的有事,即使有事也要打聲招呼,為什麼就不見了呢。她到處打聽,就是沒有高聖明的下落。
袁小毛和李冬平忽然急匆匆地回來,袁小毛對胡麗珍說:“不好,我看到高聖明那小子了!”
胡麗珍迫不急待地問:“在哪裏?”
袁小毛說:“在一家酒店裏。”
胡麗珍又問:“那你怎麼不喊他?”
李冬平說:“他王思偉在一起,他們一大幫人正在喝酒呢。”
胡麗珍說:“不可能啊,他不是說不認識王思偉麼!”
袁小毛說:“你真糊塗,他不認識王思偉那天晚上他追誰去,其實他們早就認識。”
胡麗珍問:“你沒有看錯吧?”
李冬平說:“決對沒錯,說不定他是個大騙子,你就這麼輕易相信他?”
袁小毛說:“我說高聖明他小子不是好人,等有機會咱們好好扁他一頓。”
胡麗珍說:“不要亂說話,等他回來再說!”
袁小毛說:“他還會回來麼?”
胡麗珍肯定地說:“會的,他一定會回來的!”說著,胡麗珍又流淚了,她是真的傷心,傷心這世界上沒有可依賴的好人。
袁小毛這才想起那天王思偉和胡子強奸殺人的情景,他十分擔心胡麗珍的安危,口無遮攔地說:“你以後要小心一點,那個王思偉和胡子專門殺人強奸無惡不作。”
“什麼?”李冬平和胡麗珍聽了,都吃驚地問:“你看到他們在一起作案了?”
袁小毛這才發現走漏了嘴,吞吞吐吐地說:“沒有,我沒看到,沒看到。”
李冬平莫名其妙地望著他,說:“亂講。”又見胡麗珍痛苦的樣子,安慰說:“你就不要太傷心了,咱們樂隊還要你這個小提琴手呢,有時間我們再去找找,找到了再告訴你!”
胡麗珍說:“你們自己都是半條命的人,王思偉是條惡棍,你們千萬別惹他,我怕你們再出意外,拖累了你們我承擔不起呀。”
李冬平說:“怕什麼,咱們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你有難我們能不管麼!”
袁小毛也說:“還是你自己小心吧,我們已是死過一次了,還怕他不成,大不了跟他拚命!”
“小毛哇,又想跟誰拚命啊?”李開圳進來問。
袁小毛見了,嘿嘿笑,說:“李醫生,沒有,我們是說著玩的。”
李開圳說:“說說可以,千萬別當真,瞧你那副模樣,還成天喊拚命,別到處亂跑惹麻煩。”
他看了看胡麗珍,問了幾句,轉身又說:“小毛你們好好養病,沒事多練練嗩喇,市醫院準備搞個文藝演出,我和任老師商量過了,你們準備出個節目,打好頭一炮!”
他們三個齊聲問:“真的?”
李開圳說:“還能有假,有時間就抓緊練習,你們是代表我們康複中心,也是代表殘疾青年,責任重大喲。”
袁小毛和李冬平早就想到舞台上大顯身手了,聽了李醫生的話,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倆人就抖著拐棍,一追一趕地上樓吹嗩喇去了。
任有為根據各人情況,搜集了很多的曲譜,正式分工排練。暫定由高聖明擔任指揮,古春科拉二胡,趙嘉美拉小提琴,胡麗珍負責大提琴,袁小毛和李冬平吹大小號,另外還找了幾個負責長短笛以及其它管弦樂手,這支業餘混編管弦樂隊就這樣拉開了演練的序幕。
然而,樂隊是成立了,沒有樂器怎麼辦?任老師愁得六神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