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尋找高聖明,胡麗珍四處奔波,焦頭爛額。她問醫院的吳出納,吳出納說他還沒有辦理出院手續,看樣子還要住下去。她又到機械廠打聽,廠裏不知道,除此之外,他沒有留下更多的線索。
她認為高聖明不是騙子,肯定有什麼重要事臨時走了,她決定不找了,靜下心來等,她相信他遲早會出現的。但是半個月過去了,卻始終得不到任何消息,他就象是在地球上消失了一般。
有時想想,她還是很後悔,後悔不該那麼輕易地相信他,還將自己最為寶貴的東西送給他,萬一他真是個騙子,那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中午很悶,她想來想去怎麼也睡不著,就起來到廚房打了熱水準備到外麵洗頭。
醫院裏很靜,隻有知了還在樹梢上不停地廝鳴。袁小毛和李冬平坐在走廊上鬧哄哄地擦嗩喇,做嗩喇哨子。隻聽袁小毛嘰嘰笑地對李冬平說:“鐵拐李,你妹子長得不錯喲?”
李冬平說:“那肯定,我的妹子還有差嗎!”
袁小毛說:“我好想泡她,行不行?”
李冬平說:“你這個袁拐頭,自己有了老婆還要我妹子,你存的是什麼居心?”
袁小毛說:“還胡說,她是我堂叔的女兒,是一家人,怎麼能結婚呢。”
李冬平說:“虧了她對你那麼好,人家還打豬草掙錢給你花,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袁小毛說:“那是她自已的事,我又沒叫她。”
李冬平罵道:“****你媽,你的心讓狗吃了,難怪又被她爸爸趕回去了,你活該打光棍。”
袁小毛說:“****,我要的是你妹子,怎麼著,不肯嗎?”
李冬平說:“我說不肯就不肯,你有什麼本事就盡管拿出來?”
袁小毛瞪著虎眼,咧著蛤蟆嘴說:“****,你不肯我就是要泡,怎麼樣?”
李冬平說:“我扁你個袁拐頭!”說著,起身操起拐棍向他撲去,袁小毛咬著嘴巴,舉杖就檔,倆個人你來我往乒乒乓乓地打將起來。
胡麗珍端著臉盆出來,看不過意,轉過身罵道:“別吵了,你們倆個子還嫌拐不夠是吧,要打就到外麵去打,別妨礙我洗頭。”
袁小毛和李冬平都望著她,眼睛都直了。原來胡麗珍隻記得要洗頭,起來時忘記戴胸罩,她披散著濕淋淋的頭發,衣服也淋濕了大片,兩個碩大粘著襯衣,一起一伏,若隱若現,依稀可見。
袁小毛瞄一眼胡麗珍,李冬平停了手,倆人悄無聲息地坐在胡麗珍後麵,色迷迷地盯著她洗頭。胡麗珍又彎下腰去,這回他們看得更真切了,順著她叉開的雙腿,她的襯衣敞開著,隻見她那對心愛的寶貝兒猶如兩隻倒懸的葫蘆,正在葡萄架下搖擺不定,魏魏顫動。看得倆個毛頭小子心驚肉跳,心轅意馬。
袁小毛咬著李冬平的耳朵細聲說:“鐵拐李,想不想去摸一摸?”
李冬平笑得死壞,故作膽怯地說:“那不行,她很辣的哦。”
袁小毛說:“****你媽,真是膽小鬼,怕什麼,又不是來真的。”
李冬平就激他,說:“要去你去!”
倆個人說著,口裏發出猥褻的淫笑。袁小毛也不客氣,他將拐杖靠在牆邊,吊著一條瘸腿,展開雙臂,一蹦一跳輕輕地繞過去。忽然雙手緊緊抱著胡麗珍不放。胡麗珍嚇了一跳,立即起身,袁小毛站立未穩,哎呀一聲仆倒在地。
胡麗珍回頭一看,卻是袁小毛,氣不打一處來。她順手端起臉盆,將整盆髒水潑在袁小毛身上。袁小毛被淋了個落湯雞,象隻挨了鞭抽的鑼陀,倒在地上直打轉,手腳亂舞,口裏嗆滿水,唔唔怪叫。
李冬平一見,開懷大笑。廚房的陳師傅聽到響音,跑出來看是怎麼回事。卻見胡麗珍指著袁小毛罵他恧流氓,袁小毛抹著臉上的汙水,望著她嘿嘿地傻笑,一副討打相。李冬平吊著一條二郎腿,拍著雙手,跳起了拐腳舞。
陳師傅也笑罵道:“你這個袁拐沒安好心,活該!”又喊胡麗珍:“要不要再來一盆,我那裏還有洗鍋水!”胡麗珍叉著腰說:“好,快提過來。”陳師傅衝進去,果然提著一大桶溲水出來,胡麗珍接了,正欲撥過去。
袁小毛雙手亂舞,含糊不清地說:“別,別,別!”
胡麗珍說:“那好,叫聲姑奶奶,說對不起。”
袁小毛怕再喝溲水,想也沒想,就喊:“姑奶奶,對不起。”陳師傅站在一邊看夠了,這才把他拉起來。
胡麗珍剛換完衣服,外麵有人喊:“誰是胡麗珍?”胡麗珍出來一看,來了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察,他們散開陣勢,立即展開搜索。有兩個徑直走過來,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嚴肅地問:“你就是胡麗珍?”
胡麗珍驚懼地說:“我是,有什麼事嗎?”
旁邊一個較瘦的說:“我們是刑偵隊的,我姓劉。”他又指著高個子說:“他是我們的黃隊長,是這樣,有一件案子需要向你了解一下情況,希望你能如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