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d阮海洋扛著攝像機在台下追蹤著他們,為了更好的選取角度,他一會趴著、一會跪著、一會側臥,完全不顧形象。
唐葉和兩孩子走到T台最前麵,麵對台下阮海洋的鏡頭,從容微笑。她身姿婀娜,脊背挺直,脖頸修長,舉手抬足之間,處處透著溫婉大氣。
歲月無情,卻敗不了內外兼修的美人,有一種美是骨相,是氣質,是不會隨著年華的流逝而消失,隻會越來越沉澱,如絕品佳釀,曆久彌新。
阮婧拿起話筒,晴朗地念了“不經一番寒徹骨”,之後微笑著把話筒交給弟弟。
奶萌的聲音響起:“哪得梅瓜撲鼻薑——”
台下頓時笑倒一片,小家夥手持話筒,跟著大家笑,奶萌的笑聲在會廳回蕩,把台下的觀眾樂壞了。
唐葉笑著去拿兒子手裏的話筒,小家夥抓緊話筒,轉頭看著她,奶聲奶氣說:“我愛媽媽——”
唐葉的心一下子被他萌融化了,這句話是沒有排練的,完全是孩子隨心表達。
生孩子的意義或許就在此吧,千難萬難之後,他們卻會回報給你千千萬萬個驚喜,千千萬萬個感動。
“媽媽也愛你們!”唐葉俯身吻了一下他的頭發,一手攬著阮婧的肩膀,眼中盈滿淚水,唇角卻笑意更濃。
台下掌聲如雷,這個沒怎麼刻意排練的節目,隨性又自然,濃濃的愛意,充滿治愈的氣息。
母子三個退場了,人頭攢動的台下,有一雙遠遠注視她的眼睛,燈光之下,逐漸模糊。
“夏明哥,你還放不下嗎?”
“放下了,現在我的心裏,對她隻有祝福。”
唐曉和夏明相視一眼,相對一笑。唐曉拿出紙巾,抬手輕輕給他擦拭掉眼角那一點點的淚水。
她沒有戴口罩了,臉上的疤痕雖然比三年前淡化了很多,但依然清晰可見。
兩人中場退出,緩緩往前走。
“夏明哥,你下一站在哪裏?”唐曉問。
“不知道,天涯海角,走到哪算哪吧。”夏明淡淡笑笑。
唐曉低著頭,和他繼續往前。夏明隔了一會問:“你呢?該回去了吧?”
“是的。”唐曉點頭。
夏明柔聲說:“勇敢些,去做你心儀的事業。”
“我會的。”唐曉微笑,和他相視一眼。
兩人麵對麵沉默幾秒,夏明笑了笑說:“那我走了,江湖再見。”
唐曉脫口而出:“我不要江湖!”
“嗯?”夏明輕輕挑眉。
唐曉盯著他,似鼓足了勇氣,快速說:“夏明哥,我喜歡你!”
“你……從前怎麼沒聽你說過?”夏明有點錯愕。
唐曉委屈地說:“人家在深圳守株待兔差不多兩年,才總算逮住你,從前不說,是不能確定你有沒有放下姐姐。”
夏明盯著她,忽而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頭,眼中有幾分疼愛。
“夏明哥,你考慮一下我的表白。”唐曉噘嘴。
夏明沉默幾秒,鄭重點頭:“好,我考慮,不過給我點時間,我再出去溜一圈,把一些該忘的都忘了,再回來找你。”
唐曉點頭,眼中充滿期待:“好,我等你!”
夏明拍拍她的肩膀,溫言說:“那你回去找你姐姐吧,祝好!”
“嗯!”
夏明轉身走了,唐曉依依不舍地看著他的背影走遠。回會場的時候,她拿出手機,給夏明發消息,想囑咐他幾句日常的關心用語,但消息發送過去後,他卻沒有回複。
兩年後的除夕。
白天熱鬧了一天,唐曉作為蓮城女子旗袍協會的會長,和協會的姐姐妹妹們鬧騰了一天,然而繁華落幕,她一個人回到公寓樓,守著一盞孤燈,很快又墜入了無邊的孤寂之中。
白天好幾位老姐姐想給她說媒,好像確實有幾位條件不錯的男士,她想自己要不要把某人放下,好好去相相親,給自己找一個合適的歸宿。畢竟長夜漫漫,能將好好的人熬到枯朽。
她拿出手機,想了想後,給夏明留言。
兩年來,她給他留了不知道多少條留言了,他從不曾回過。從前她也在意,也憂愁,但日子久了,她已經沒什麼情緒了,她不再把對方當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她隻把他當成一個樹洞,把向樹洞留言傾訴當成一種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