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2 / 3)

沒智商的薑豫安早懷疑他們了,而且還屁顛屁顛地跑去易妁秋麵前打報告。

趙平壤點點頭,假裝無意地看看左右,有兩對情侶緩步經過。他伸著胳膊來回拉伸,朝她問:“要不要去我家?我給你煮……”

“不行,我答應過我媽,”薑茂踢了下腳下的落葉說:“我跟我媽坦白了,她什麼也沒說,就說讓我收斂點。”

“哦。”趙平壤點點頭,他走得非常緩,待身後的情侶依次過去,他低頭吻了她一下。

薑茂看了他一眼,彎腰捏了片樹葉在手上轉。趙平壤輕聲說:“我很想你。”

“我也是。”薑茂說。

“我非常非常想。”趙平壤又輕聲回了句。

“哦。”薑茂應了聲。

身後又有夜跑得經過,趙平壤跟在薑茂身後,踩著她的腳印走。薑茂回頭問:“你這些年談過嗎?”

“也不算談,就是朋友介紹的單位同事,接觸了兩次就不了了之了。”趙平壤坦白道。

“為什麼?”薑茂問。

“沒什麼感覺,不溫不火地吃了兩頓飯就沒聯係了。”

“為什麼不溫不火?”薑茂追問。

“你留下的印記太深,太濃烈,”趙平壤緩緩地說:“無形中總會對比,然後就沒了。”

“哦,”薑茂很滿意,“都說初戀不能談太優秀的,談得太優秀就容易影響後麵的戀情。”

……

“我怎麼就沒影響到你?”趙平壤本能地問了句:“是我不優秀?”

……

“你一直杳無音訊,我怎麼等?”薑茂說:“再說,你回來三年都沒去過我家。”

“如果我三年前出現,我們不一定能像現在一樣心平氣和,”趙平壤說:“我那時候很不自信,我在舅舅的發貨部裏幫工,我完全沒有信心能夠吸引到你。”

“現在有了?”

“有。我知道你需要什麼,你要的東西我都能給。”趙平壤覺得這話有點大,隨後挽回道:“除了物質上暫時不能滿足。”

薑茂什麼也沒說,她明白趙平壤說的是什麼。他們倆小學關係一般,就是個熟悉的陌生人。進入中學後的一天,他們倆同校,一次在酒席上大家都在誇薑宓和趙平壤,她就安靜地坐在那,忽然趙平壤就說:“薑茂學習也很優秀的,她這次考試年級前三,我們班老師經常拿她當榜樣。”

大人們就接著話紛紛地誇她。薑茂當時一點都不感激他,討厭死了,嫌他愛管閑事。

此後她不管是在家裏,還是公共場合,無論是背後,還是當著她的麵,他總是能頻繁地說出自己身上的閃光點。不是刻意說的,而是不經意很自然地誇讚。

她第一次親他是在一天午後,他躺床上午睡,她也不知怎麼就鬼使神差地親了下。他當時先是驚恐,隨後漲紅著臉說下次不可以了。

她不知怎麼就又親了下,他磕磕巴巴著說要告訴家長,她當時氣定神閑地說:“你去說啊,我就跟我媽說你猥褻我。”

她當時不過才十四五歲,也不懂什麼是猥褻,這個新鮮詞還是易妁秋告訴她的,說隻要有陌生人摸她身體,就讓她大聲地喊出來。易妁秋還給她普及了一些性知識,讓她明白什麼是性,做這件事的後果會帶來什麼。因為當時的學校出了件醜聞,一個未滿十三歲的小女孩懷孕了,還是生在了學校廁所被老師發現。從頭到尾這個小女孩都不知道自己懷孕,更不知道被人·誘·奸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

因為此事易妁秋和薑豫安爭執了幾句,薑豫安不建議把這些太早告訴孩子,易妁秋說他這思想是多麼的愚昧無知,有多少小女孩是毀在匱乏的性教育上。甚至當悲劇發生,她們都還不清楚自己經曆了什麼。

倆人聊到了這件事,趙平壤說他上一年還碰見了這個小女孩,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跟著丈夫在夜市上賣肉夾饃。

薑茂也隨口道:“我爸說他也見過那個老師了,人模人樣地做起了生意,好像還做得風生水起。”

趙平壤很自然地牽住她手,“我們是多麼地幸運,雖然沒長成理想中的人,但也沒幹過壞事,沒成為自己唾棄的壞人。”

“是啊,不容易,”薑茂摩挲著他手指說:“有時候我們不得不去接受,大惡之人也能地久天長的活著,而且活得很好。不是語文課本裏說的一樣,惡人有惡報。”

趙平壤低頭吻了她一下。

薑茂輕甩著倆人交握的手,“我小時候想成為的人是花木蘭,是紅拂女,是梁紅玉,是聶隱娘……”說著趙平壤又吻了她一下。

薑茂發誓,她絕不是有預謀的,趙平壤親完,她隨口就來了句:“有點餓,我想吃紅燒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