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章 奇言妙語(10)(1 / 3)

百姓們一看布告都議論紛紛,都說“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此俗語一直傳頌至今。

嘲戲綺語篇

■妙批考卷

古時八股考試,答卷怪謬百出,由此也引出不少絕妙詼諧的批語。

有位考生將試卷中的古語“昧昧我思之”,誤作業“妹妹我思之”,閱卷先生評曰:“哥哥你錯矣。”

又有以《事父母》為題文,有考生承題曰:“夫父母,何物也?”

閱者評曰:“父,陽物也;母,陰物也。陰陽配合,而乃生此怪物也。”

又有以《雞》為題的文章,有考生文中比曰:“其為黑雞耶,其為白雞耶,其為不黑不白之雞耶?”閱者評其曰:“蘆花雞。”

對比曰:“其為公雞耶,其為母雞耶,其為不公不母之雞耶?”閱者評其曰:“閹雞。”

考生乏才,謬語百出,先生因其謬而作怪批,諷刺絕妙。

■你家兄不聰明

周通為官貪汙受賄被人告發,監察官核實,就將周通降職處分,調他到一個小縣城去當知縣。

縣裏有一個狡猾的吏員,專摸上司的脾氣愛好。周通一上任,沒幾天,這個吏員就用銀子鑄造了一個一斤重的銀孩兒,放在周通客廳的桌上,然後告訴周通:“我家兄在老爺客廳等您去取。”周通來到客廳,一看是個銀孩兒,便明白了吏員的用心。

成公綏的文章《錢神論》有句說:“見我家兄,莫不驚異。”“家兄”,就是代指錢。周通知道吏員是給他送禮,便二話不說,把小銀孩兒收了起來。

吏員見周通收了他的銀孩兒,辦事便毫無顧忌。他想:錢能通神,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縣官大人既然收了賄賂,就得事事替我擔待。一些小小違法的事兒,周通確也為吏員進行了遮掩。可是吏員得寸進尺,以至到無法無天,終於有一天被人告發。

周通審案將要判決時,吏員發現縣官大人似乎近於鐵麵無情了,便大喊:“請老爺看家兄麵上寬恕。”

周通回答說:“你家兄不聰明,一去之後,再不來與我相見,這次實在不能替你擔待了。”

■禪諷

清人吳園次來遊廣州,寓居長壽寺。寺中住持僧法號大汕,極好風雅,亦喜攀附權貴。聞知吳公為兩廣總督吳留村同譜舊好,更殷勤款待。

每日晨夕,大汕必叩見請安,二人亦常坐聊諸事。言談中,大汕時時攢眉歎苦,訴稱總督、巡撫大人三日兩頭召見,三司各府動輒宴請,盡日忙於應酬,六時不得安生。自謂苦不堪言。

吳公笑曰:“你於此間周旋俗務,受諸苦惱,何不出家了事?”大汕赧然語塞。

附注:此語諷意絕妙,勸和尚“出家”,謂其枉為佛界中人,實可謂禪門棒喝。大汕,俗姓徐,名石濂,清康熙時人。其自稱名僧覺浪和尚法嗣,混跡叢林,以追逐名利,世人頗有訾議。

昔誠齋詩曰:“袈裟未著言事多,著了袈裟事更多。”即此輩俗物之謂。

大汕中年後到廣州,投平南王尚之信門下,依仗尚藩勢力攫取長壽寺住持一職。曾應越南阮氏王朝之邀,赴順化授戒傳法。歸國後撰錄《海外紀事》一書,大言欺世,紕繆迭出,有學者潘耒曾著《救狂砭語》駁之。

■國泰民安

舊戲文中,說到“風調雨順”,必連舉“國泰民安”,此語常用以稱頌為政者之治績。本來是阿諛頌揚的套話。

某縣令在任期間作威作福,卻一無建樹。去任之日,衙署中三班六役列隊送行。縣令問眾人:“本官來此地三年,外間議論如何?”

眾答曰:“自大人到此,風調雨順。”

縣令麵露喜色,十分自得。又問:“今我去離此地,外間議論又如何?”

眾答曰:“如今大人去此,卻也國泰民安。”

先說一句好聽的,轉過來一個“反手巴掌”,敲打得很妙。

■親妻

古時候,山東有一位學官,在一次閱卷時,看到有份考卷裏夾著一張字條,上麵寫道:“同邑某相國,生童係其親妻。”

這張條子的用意非常明顯,無非是表明自己係權貴宗親,要學官在閱卷時筆下留情,以此獲得錄取資格。但是學官不畏權貴,秉公辦事,不但沒有照顧這位考生,而且還在這份考卷上加了兩句批語:

該童既係相國親妻,本院斷不敢娶。

巧妙地利用一個“娶”字,學官對考生進行了無情的諷刺和斷然拒絕。

■忌諱父名

古人很講究忌諱,對於人的名字,說法就更多。其中的一條是,兒子所取得的功名,所授的官職,名稱中不能與父親的姓名中的字相同,也不能同音。

於是,就出了不少避諱的事,比如:呂公著的兒子,因父名中有“著”字,隻好辭去著作郎的官;袁高的兒子,在重陽節時不敢在家吃糕(與高同音);劉嶽的兒子不能聽音樂(與嶽同音),也不能遊嵩山、華山,因為它們屬於五嶽之列……

這種忌諱,嚴重影響了人的才能發揮和正常生活。唐朝李賀是個才子,7歲時便作得一手好詩。就因為他的父親叫李晉肅,李賀就一輩子不能考進(與晉同音)士。

為此,許多當時的文豪們都鳴不平,韓愈就和主管考試的人辯論過,說:“父親名字中有‘晉’字,就不舉兒子為進士;倘若父親名字中有‘仁’字,難道就不許兒子做人了嗎?”

■為求對偶“殺”兄弟

李廷彥曾將一首《百韻詩》獻給他的上司,詩中有“舍弟江南歿,家兄塞北亡”一句。上司看了,頗為傷感同情,說:“想不到你家的災禍竟到了如此地步!”

李說:“其實,我哥哥並沒死,弟弟也沒亡,隻是為了詩句對偶貼切才這樣寫。”

座中有個客人忍俊不禁,便戲謔他說:“你為什麼不寫‘愛妾眠僧舍,嬌妻宿道房’(意即愛妾與和尚睡覺,嬌妻與道士通奸)呢?這樣寫還可以保全兄弟兩條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