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病根(1 / 2)

白鹿王是是鄂溫克人的信仰,這頭白鹿十分珍貴稀有,具老族長回憶,早在他爺爺的爺爺小時候就有白鹿王了。白鹿是鹿中之王,鄂溫克人相信,白鹿會帶給族人安定的生活,會保佑興安嶺中雨水充沛,土壤富饒,保佑他們遠離疾病,遠離戰亂。是上天賜給鄂溫克人的福星。

老族長說這幾句話歇了幾次,然後虛弱地粗喘著氣,讓兒子杜拉爾代他再度道歉。幾年前寨子裏曾經有過一次瘟疫,若不是馬四海送來了山中的靈藥,現在寨子裏可能已經沒有活人了。所以他是一萬個相信馬四海的後人絕不會做這種事。

白毛黃皮子站在無雙肩膀上歪著小腦袋盯著老族長看,就好像人家臉上有花似的,當然,他是個畜生,也沒人會挑它的理。

“老族長,說起來這事也不能完全怪杜拉爾大哥,是我們擅闖你們寨子在先,我們也是情非得已,多多見諒吧。不過,我看您……這是……明日最好去縣裏醫院看看。”無雙喝了口茶客套道。

“哎!看了,大夫啥也沒說,該做的檢查都做了。這不,要不是出了這檔子事,我還打算明日一早就去黑龍屯請你爺爺來呢。”杜拉爾歎了口氣說。

無雙走過去,坐在炕沿上拉過老族長的手,一方麵表示親切,另一方麵他這幾日別看沒從千機詭盜中學到盜命的本領,可卻對金點的觀麵法認識又通透了許多,通過一個人的麵相也能簡單推出這人的病根是哪裏。

老族長的手很涼,冰的無雙趕緊鬆開了手,剛才就好像是握著一個死人的手一樣冰涼徹骨。

“孩子,嚇到你了吧?”老族長訕訕地笑著,笑的很慈祥也很無奈,可想而知,這健壯的男人健康時肯定也是個打獵的好手,如今卻隻能躺在炕上等待著死神的召喚是多麼無助。

老族長眼中無神,眼瞼下垂,嘴角的胡茬子裏不知為何還長了幾根淡黃色的毛發,那毛發很柔軟,顯然不是普通男人的胡須。

“得罪了。”無雙伸出手,輕輕在老族長做耳根下揉了兩下。他發現老族長耳根很硬,這裏說的硬不是民間說法裏脾氣倔強人耳根硬,而是說耳根下的皮肉好像得了某種疾病變得僵硬了一樣。

“杜拉爾大哥,你們寨子裏這麼冷嗎?”馬丫問,她和無雙趕了一晚上山路,山中氣候潮濕陰冷,本想進屋能暖和暖和,可沒想到老族長的房間裏竟然比山裏的溫度好像還低一樣,他們說話時口中依舊吐出一口口哈氣。

“我已經燒坑了,我爹每天都喊冷,要不說這病邪乎呢?”杜拉爾提到父親的病一臉愁容。

無雙摸了摸炕,果然火炕被燒得滾熱。可這房間也就是三十多平米的空間,並且現在他們住的都是磚瓦房了,密封應該還不錯,怎麼會這麼冷?難道這寒意是來自老族長身上的?

無雙剛進屋時有些拘謹,沒太留意屋中的擺設,坐在炕沿邊,目光就落在了老族長身上蓋的大棉被上。他發現老族長除了身上蓋了一床厚厚的棉被外,身下還墊著一塊木頭板子,這塊木板不大,差不多剛好一米九長,寬也剛好足夠容納老人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