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你……你別跟我這兒裝,沒用,沒用,想當年,我們從家老爺子那是耀公身邊的紅人,你別看三位師叔輩分高,江湖上有什麼風吹草動的,那都得指望他老人家,哼哼……在承德你打聽打聽,我們從家人當年殺了多少小日本?我跟你說,那死的小日本的魂兒都能堵了黃泉路!”這邊,從赤虎也不甘示弱。
他閨女從喜鳳在旁邊伺候局,捧著酒壇子捂著嘴差點沒笑噴了。
“喲,真這麼厲害呀?我說二位,真要是都這麼能耐,那來細說說吧,麻子叔,我讓你打聽的那老花子的身份你打聽出來沒有?老從,你家堂子上的五仙像扔了嗎?”無雙抱著肩膀斜靠在門上笑道。
“呀……呀……這……這誰呀?這誰家孩子這麼不懂事啊?”劉麻子喝了能有二斤了,不光嘴瓢,眼睛都不好使了,少主就在麵前竟然沒有認出來。
無雙自然是不會跟兩個醉鬼一般見識,他微笑著對喜鳳說:“難為你了,這麼深更半夜的還要伺候他們倆,以後甭搭理他們。”
“讓魁主笑話了,我爹不勝酒力,胡言亂語,莫怪。”不愧是大家閨秀,她很會說話。
無雙讓喜鳳放下酒壇子,拉著她走到門前台階上坐了下來,反正長夜漫漫,自己的屋子又被那倆丫頭霸占了,隻好找個人聊天解悶。
“喜鳳,你從小到大在家裏見過耗子嘛?”
“沒有,父親說家中拜灰仙,所以老鼠都不會來偷食糧食。”喜鳳答道。
“哦,那你說夢裏的事可信嘛?”
喜鳳很謙卑,道:“少主說笑了,您是盜門魁主,自然也通曉那些周公之術,我一小小弱勢女流豈敢在少主麵前賣弄學問呢。不過夢中詭相也許真的可以預測現實中即將發生的事。”
“此話怎講?”
喜鳳說,以前第一次父親帶他去二龍山給死難的兄弟們掃墓的時候無意間見到了柳仙祠堂。當時她就覺得那刺蝟泥像的五官長得好生俊朗,竟有些男人的氣息。回家後的晚上她就做夢了,夢到一個身穿荊棘甲的英俊男人衝自己眉開眼笑,並伸出了手,說自己就是她未來的夫君。
第二天,她上山去采野蘑菇,竟鬼使神差的遇上了“劉二哥”,也就是那隻山刺蝟幻化之形。
每次劉二哥與她相會後,晚上她都會做同一個夢,夢裏,自己被一個健壯的男子壓著身子,那人身上長滿了倒刺,紮的自己血流不止幾度昏厥,最後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也許夢中的一切早就在給我警示了,隻是喜鳳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前幾日還是多虧了少主,要不然……”
“夢境與現實的區別就在於,一個是靈魂脫離身體用鬼眼看到的情景,另一個則是肉身在現實世界中真真實實觸碰到的情景。這是我姥爺跟我說的。”
“怎麼?少主剛才做噩夢了?”
“是啊,我被嚇醒了,嗬嗬……真丟人。”無雙苦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