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身上泛著些許的花香,想必跟那灰老鼠一樣也是窺得了盜香術吧?老衲奉勸姑娘,此術邪惡至極萬萬不可對其依賴,人永遠要活在現實之中,現實中你該是什麼模樣就是什麼模樣,其他所有的所有都是虛無的,當你的這副皮囊葬在無雙小爺為你準備好的墓地時,那些虛無的東西你帶不走!”
“喂!我警告你!老禿驢,你要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本姑娘要了你的命!”沒想到平日裏嬉皮笑臉的藍彩蝶,因為這老和尚隨口一句話惱羞成怒了。
普慈大師觸碰到了藍彩蝶心底最敏感的痛點上。尚若藍彩蝶自信滿滿,她也不會用盜香,她在隱藏著自己,隱藏著自己的真實肉身,她的內心依舊純潔,依舊對無雙有著無人可比的愛慕,可就是因為這些,她必須繼續盜香,她不願讓心上人看到自己真實的一麵。
盜香改變了她的容貌,讓一個長相普普通通的少女變得國色天香,變得被世上男人稱之為尤物。女人都是虛偽的,誰又不想讓自己變的更美呢?尤其是這種虛偽根本不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彩蝶!不可無理!”
“小爺,你別信他說的話,他都不知是死是活呢,竟然在這兒口出狂言汙蔑我紅絹門的看家絕學?”藍彩蝶一張俏臉都被氣的扭曲了,恨不得現在就撕爛普慈大師的嘴。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呀!雙小爺,回去吧,回去吧!回你的興城子去吧。”興城子是長春一百多年前的名字。
普慈大師是得道高僧斷然不會與藍彩蝶這個小潑丫頭吵嘴,他也不理會這二人,點燃一支很細的香,然後把這香就插在了地麵上。
這支香很細很細,細到什麼程度呢?就好像輕輕吹一口氣就能把它吹斷了一樣,在寒風中瑟瑟發顫,卻又堅挺不倒。一股幽香隨著香煙四散飄了出來,不管山裏的寒風多大,那股幽香就一直圍繞著無雙與藍彩蝶的身體旋轉著一丁點都不會飄散。
別看這根香又細又小,可它燃出香煙卻越來越濃,數秒鍾過後,無雙和藍彩蝶幾乎已經完全被香煙所籠罩,別說普慈大師了,就連彼此站的距離超過了一米都已無法看清對方的臉麵。無雙心道,難道這普慈大師是假的?他趕緊拽住藍彩蝶的小手不敢鬆開,生怕隨著這股濃鬱的香煙彌漫二人走失。
“大師?大師?您在哪裏?”無雙在濃鬱的香煙中摸索著,可前方早已沒有了普慈大師的身影,他本就是個根本不存在的人,也許剛才與他說話的隻是一個靈魂而已。
“哼!老不死的!禿驢!一會兒等本姑娘看見你非把你打死不可。”藍彩蝶嘴上依依不饒。
漸漸的,那根香越來越短了,香煙也越來越淡了,一股狂風吹過,剛好把最後一段徹底吹滅。當二人再睜開眼睛時,這哪裏還是二龍山的山頂了?附近哪裏還有一片片的亂葬崗子了?
這裏也是在山中,可這山嶺卻比二龍山打多了,遍野都是被大雪蓋住的林木,荒野之中一隻灰色的野兔警覺地回頭看了他倆一眼後,然後跑的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