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微微站起身來想要做殊死一搏,可腹下的傷太重了,試了幾次還是倒了下去。
它想站起身來,往起一撐,露出了身後的窩,它的窩使用許多日軍棉衣做成的,窩裏邊探出來幾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四隻小家夥好奇地張望著這兩個異類。
“天啊!”馬丫不可置信,這麼凶殘可怕的怪物竟然也有母愛的一麵,它剛才本有體力可以跑的更遠,但它不忍心丟下自己的孩子,隻好在窩裏等死。
那麵目可憎的呲見吼叫嚇不退二人就收起了凶相,反而後膝著地,兩隻雙爪握在一起好像是給它們跪了下來。
“哥!”馬丫拽住了無雙。她畢竟是個女人,哪有一個女人看到這一麵能不為之動容的呢?
無雙推開馬丫的手說:“母愛固然偉大,可這些看似可愛的小家夥長大後也必定成為像它們母親一樣可怕的猛獸。對不起!”
嘭地一聲巨響,一顆子彈把那母呲的腦袋炸開了花,它的鮮血和腦花四散開來,崩的那幾隻小家夥滿身血粼粼的。
“哥,求你了,放了它們吧!”馬丫為那幾個小家夥求情。
“丫兒,你是憋寶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狼性的可怕,這種動物屬於犬類,那它報複心就必然很強,難道你忘了呼倫貝爾大草原上的那條狽了嗎?”
馬丫啞口無言,是啊,他們是犬狼科,犬性忠,狼性烈,四隻小家夥嚇的擠作一團渾身瑟瑟發抖。可它們的那雙小眼睛卻死死地瞪著無雙,它們要記住這個劊子手的模樣記住他的氣味,長大後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為媽媽報仇。
又是一串槍響,無雙把這四個小家夥也送走了。
不得不說他很殘忍,他也具備狼性,可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殘酷世界裏,也隻有他這樣的人才有能力生存下去。
“走吧!”無雙頭也不回牽著馬丫的手就想離開。可他往前走了一步發現身後的馬丫沒有動彈。
“丫兒?你怎麼了?”
馬丫掙脫了他的手,外了下腦袋,用一種幾乎哀怨的眼神看著他。
“這到底咋地了?你別這麼看著我好不好?我不就是宰了一窩子狼崽子嗎?至於這樣?”
她退後幾步呼出一口濁氣。
“哥,我覺得你最近變了,不再是小時候那個嘻嘻哈哈的大男孩了,不再是那個對我百依百順的好哥哥了,我突然覺得你好可怕。爺爺生前曾對我千叮嚀萬囑咐,說你不是我能駕馭的了的,說你靈魂中隱藏著狼性,我當時還不信,因為我看到的都是你善良的一麵,哪怕是你每次殺人,殺的都是該殺的人,可這次不同,你可以不用殺它們的,它們隻是些可憐的小東西。”
馬四海活了將近九旬的高齡,在這世界上走的橋都比孫女走的路還多。他看人太準了,看著對方的眼睛就知道這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可是吳功耀的後人,骨子裏流淌著胡子的血脈,他的太老爺殺人不眨眼,他的太姥姥陰狠毒辣,他能是善茬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