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雅拉教授也是連日疲憊,早就睡著了,這還沒有倆小時的功夫又被他給吵醒了。
“快幫我換藥,另外把我後背的紗布再綁緊點!”
“你小子又要幹嘛?你是不是又要出去闖禍?不行,你現在不能亂走動,若是再感染了我也救不了你!”巴雅拉教授揉了揉眼睛,帶上眼鏡數落他道。
“我要走至少五天!這五天時間裏丫兒就拜托你們了!這醫院我包下了,多少錢我出!”
巴雅拉教授知道管不住這孩子,他長大了,翅膀硬了。隻好先給他還了背上的藥,重新用紗布給他紮緊了,又給他拿了點止疼藥,囑咐他千萬不要做太大的動作把傷口掙開。
這小子從來是想走就走,誰都攔不住。他換了一身衣服連吃喝都沒帶就衝出了醫院。
醫院門口,雲強坐在台階上正抽煙呢,就覺得身後刮過一股風,轉身一瞅無雙風風火火地衝了出來。
“小爺?您去哪啊?哎?您……您等等我呀?你們幾個,都跟我走!”
已經日落了,大草原上一片蒼茫之景,這個漢子拖著滿身的疲憊拖著滿身的傷痕再度上路了。他要跟死神作對,他要把好妹妹從死神手中重新奪回來。
“小爺,咱往哪去?”
“巴彥烏拉山!”無雙騎著馬兒馳騁在茫茫大草原上,絲毫看不出他是個身受重傷的病號。
“啊?那地方……那地方自古就是絕境呀?從未有人活著走出來過!以前聽說裏邊好像有座廟,可廟裏邊的僧人一輩子也沒出過山,誰也不知道裏邊到底什麼景象。”他是蒙古族人,知道這巴彥烏拉山的險惡。
“那是因為老子沒去呢!去了就有了例外!別磨嘰,要滾快滾又沒人讓你陪我。”
無雙嘴碎,眾人皆知。不過無雙這話說的雖然難聽刺耳,但可不是真的要趕走雲強,現在身邊隻剩下雲強了,自己一身的病痛一身的疲倦,他身邊需要這麼一個人保護。當然了,無雙也是信任雲強才會這麼說的,沒把他當外人看。他的忠誠已經不需要證明了。
病房中,巫醫海日古跳著奇怪的舞蹈,他不停地抖動著自己的腰部,腰上掛著的幾串銅鈴鐺響起詭異的節奏。他一邊舞蹈一邊口中唱著誰也聽不懂的旋律,咿咿呀呀的。
撲通一聲,他的身體重重地倒了下去,門外,巴雅拉教授和莫那婁隔著玻璃窗看的是心驚膽顫。
“他昏過去了?”莫那婁教授第一次見人跳大神。
“不是,這是薩滿巫醫在做通靈儀式。”巴雅拉教授說。
不大一會兒,就看海日古的身體開始劇烈抖動了起來,嘴角都直冒白沫子。他突然睜開眼睛,眼中閃著邪惡的神采。他……他竟然沒有白眼仁!
“你們看什麼呢?”托亞去街上為馬丫重新買了一身衣服剛回來,見兩個老爺子趴在病房前偷窺也好奇問道。
“別看!”巴雅拉教授把他倆都趕走了,巫醫通靈是禁止外人觀看的。招上身的不管是鬼怪還是神佛,他們都不允許被偷窺,不然很容易遭到反噬。巴雅拉教授研究過許多北胡文化,也了解他們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