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中哪裏還有半點新鮮味兒了?全是惡臭惡臭的氣息,熏的小阿蘭捂著胸口狂吐不止。
“前輩,這可如何是好啊?別說半個小時了,估計咱們連十分鍾都受不住呀!”藍彩蝶喊道。一鞭子抽出去,纏住了一具肉屍的脖子,再一甩把他掀翻在地。
“看來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這絕學我還是小時候跟耀公學的呢,今兒倒是可以派上用場了!”說完就見馬二爺背身過去低下了頭,用左手兩根手指掐在上下嘴唇上,然後右手按在喉結上,先是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
“咯咯咯……咯咯咯……”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也無法相信,那洪亮的公雞打鳴聲竟然是從一個人的喉嚨裏發出來的。
看的藍彩蝶和阿蘭是目瞪口呆,紅娟門的姑娘都是街頭上賣藝的姑娘,也會些小戲法兒,她認得,這是口技。不過馬二爺雖然學的有幾分像,可畢竟他不是張鐵雞,那張鐵雞叫出來才叫人難辨真假呢,他嘛……像是像就是有點……聽起來就像是有人故意在學,不自然。
不過好在這情急之下的招數暫時應付的過去,蹦在最前邊的兩具血屍愣了下,一雙眼珠子慢慢開始往上翻,好像是想抬頭看看天色,可他們表情也十分僵硬,眼珠子都翻的隻剩下白眼仁了,仍然看不到太陽。
按照道教中的說法,這萬邪之王也屬人界中的一種其他生靈,既為生靈便有他的活氣,活物都要遁尋某種自己獨立的生活習慣。這些屍怪喜陰不喜陽,陰陽交替便是日出雞鳴時,隻要這個時辰到了,屍怪們定然都會尋找陰氣旺盛的地方沉睡,避免太陽的直曬。
他們的智商幾乎等同於零,雞鳴三遍一般就是日出了,這些家夥一聽到有公雞打鳴的動靜,也不看看是從馬二爺喉嚨裏發出來的,一個個轉過身來表情木納地朝著身後竹林中就蹦去了。
“哎喲我的媽呀,可憋死老子了。”馬二爺清了清嗓子,咳嗽兩聲,趕緊喝了口水。
您想想一般在農村或者山裏,大公雞早上打鳴基本都是站在一個高點,昂著頭扯著嗓子,這一嗓子那可是渾厚有力,雄雞報曉乃是氣吞山河之勢,它不僅僅是報時辰,這一嗓子也象征著打開了地獄的大門,讓那些在世上遊離的孤魂野鬼統統返回地獄。
可人跟畜生自然是有區別的,馬二爺沒練過硬氣功,內功又不紮實,學著雄雞報曉的動靜叫了一嗓子,最多也就挺上十來秒到頭了,這已經是極限了,人的肺活量跟動物沒法比,你看大公雞打鳴,一嗓子怎麼也得半分鍾有餘,然後緊接著就是第二嗓子,一嗓子比一嗓子調門高。
“哇哦……真像!真像!若不是親眼所見我還以為真是隻大公雞呢。”阿蘭為二爺喝彩著。
你想瞞天過海就要有瞞天過海的本事,張鐵雞之所以得了這麼個大號全因他術有專攻,學雄雞報曉學的那是真假難辨,而馬二爺這是半路出家的和尚一腳門裏一腳門外,行家一聽就能聽出來。再瞅瞅馬二爺,臉都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