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程峰按照馬瞎子的囑咐,點著了白幡,山穀中的大風呼呼作響,可奇怪的是,這麼大的風竟然刮不滅他手裏的打火機。頃刻間,白幡被燒成了灰燼,然後,掛在白幡東北角的那縷頭發慢慢地飄落而下。
“小曼的頭發落下來沒有?”馬瞎子好像早就意識到了。
“落下來了,我是不是要撿起來給您呀?”
“別碰!千萬千萬別碰,就讓它在哪兒帶著,別用外力去碰,你也站那別動啊!”馬瞎子說完後,俯身下去,用粗糙的右手一下按在了常小曼豐滿的胸口上。
“哎喲……還……還挺大……嘿嘿……難怪把你這小子魂兒都勾沒了呢?”他陰陽怪氣地說道。
“瞎子,你他媽幹啥呢?”馬程峰自然是不允許任何男人褻瀆自己的女人,若不是現在有特殊情況,他恨不得衝上去把馬瞎子給撕了。
馬瞎子的大手慢慢從小曼胸口處抬了起來,他的這個動作做的很慢,大手的五指微微彎曲擺出了個鷹爪的造型,而隨著他的大手慢慢抬起來,常小曼的身體竟然直挺挺地從地下仰了起來。馬程峰看的是目瞪口呆,那情景就好像是……就好像是一個傀儡師,憑借手中的五根絲線把木偶提起來一樣神奇。
不過很顯然,馬瞎子手中的“絲線”是無形的,就算它真的是五根絲線,那這絲線也難以承受一個人一百斤的體重吧?
“起!!!!!!”馬瞎子一聲大喝,隨著他這一聲大喝,常小曼的閉著眼睛,僵硬著身子竟然往前邁步了。
“我靠……”馬程峰驚訝地張大了嘴,太神奇了,竟跟傳說中湘西的趕屍術有異曲同工之妙。
其實馬程峰看到的隻是表麵現象,並不是馬瞎子驅縱著常小曼的身體往前走,而是常小曼的天魂在呼喚自己的肉身。但一般人肉眼凡胎肯定看不出端倪,而她的靈魂是難以跟肉身溝通的,這就需要馬瞎子作為一個媒介為她架起“橋梁”了。
常小曼身體移動的很慢很慢,她走路並不像傳說中的趕屍一樣,平伸雙手向前跳躍。因為她還沒死,她的身體是柔軟的。
但是,她走路的姿勢也很怪異,整個身體都在不停的晃悠著,一走一頓,就好像是個被操控的木偶。
馬瞎子一邊陪著她往前走,一邊把手中捏著的黃紙往天上撒,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邪術,黃紙飛到半空中後,呼啦下就自燃而起,最後落到地上的隻剩下紙灰了。
“吾奉玉皇差我起身,今日出陽化作吉祥。金童玉女送往西方,勿亡之徒還歸故裏……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實際上這段是起靈咒,辦喪時用的,不過馬瞎子在這咒語上又稍作修改,變成了請魂咒。
常小曼的肉身一步步靠近馬程峰,馬瞎子念咒的聲音也越來越多,看得出,這次法事做下來對他的消耗不輕,腦門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著,幸好,他撐住了。最後,總算把常小曼的肉身送到了馬程峰麵前。常小曼緊閉的雙眼也猛地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