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跟女孩說:“拆完了!”邊說邊取下消毒巾。
女孩如夢初醒:“啊,這麼快呀,我還緊張得要死,完全沒感覺到痛呢!”
馬曉東在一旁笑道:“那你要感謝這位青年才俊的手法,要是我拆,說不定還有點痛。”
女孩千恩萬謝,出了治療室。她摟著男朋友的胳膊,一臉崇拜地跟他說起梁聖:“這位小醫生很厲害,我一點都沒感覺到痛呢,我一開始還嚇得要死。”
男青年趕忙對梁聖說“感謝感謝”之類的話。
梁聖徹底驚呆了,在公立醫院實習一年,哪裏見過這麼熱情的病人,連忙搖著手說“應該的應該的”,馬曉東樂得不行。
男青年的神情有些躊躇,半晌才鼓起勇氣:“醫生,既然你手藝這麼好,能不能幫我把我臉上這顆痣打了?”
梁聖一臉黑線,小聲跟馬曉東嘟囔道:“手藝……呃,堂堂一個外科醫生,救死扶傷的一身絕學已經變成了手藝……”
馬曉東連忙說:“到辦公室檢查下再說,不是所有的痣都可以動的。”
這對小情侶跟隨他們師徒二人返回辦公室。女孩拿著桌子上的鏡子左照右照,欣賞著自己的新鼻子,表情很是滿意。
馬曉東檢查了男青年臉上的那顆痣,是很普通的一顆黑痣,沒有任何異常成分,就安排小夥子去激光科去除。也就十來分鍾的工夫,小夥子開開心心地跑回來,臉上原先有黑痣的地方就剩一個紅色印記了,他告訴女朋友:“激光科醫生說再過三天就看不見了!”
女孩子問馬曉東是不是真的,馬曉東說:“三天可能有點誇張,還是做好一個星期的心理準備吧,注意點創麵保護,不要隨便塗東西。”
小情侶高高興興地走了,梁聖很惆悵,問馬曉東:“難道我以後的歲月就是幫人除痣、拉雙眼皮嗎?”
梁聖的一臉惆悵令馬曉東忍俊不禁,他溫和地回答:“不完全是這樣,我們確實能讓更多的人更快樂,也能做很多以前不太能想到的事情。以前總抱著神聖的救死扶傷的心來要求自己,時間久了未免會累!並不是複雜、高風險、高難度的才叫醫學,能服務大眾的醫學我覺得也很好。”
梁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看,我除了學習還需要做心理調整,不過第一天上班就遇到病人這樣開心,這樣當麵誇我,我確實還是很高興的。做了一年醫生,接觸過的病人數不清,謝我的幾乎沒遇到過,實習醫生實在過於渺小。”
馬曉東繼續開導他:“繼續發掘吧,我現在很喜歡這種生活,壓力和以前的不太一樣,幸福點也不太一樣。”
正說著,這個時候跟馬曉東很熟的形象設計師歡歡來了。歡歡做這一行有三年多了,是蘇州人,長的典型江南姑娘的模樣,眼睛水汪汪的,長長的睫毛,說話的聲音很動聽,宛如黃鸝出穀。
馬曉東給他們倆介紹了下,梁聖多看了歡歡兩眼,歡歡說:“呀,是新來的醫生嗎?擅長做哪一類手術啊?”
梁聖說:“沒啥擅長的呀,我是給馬老師做助手的,還什麼都不會呢,以後你們得多教教我!”
歡歡說:“剛才外麵聽一姑娘不停地誇這裏一個醫生又帥又有本事,看著又年輕,我好奇得要命呢!”
馬曉東說:“梁聖可是正宗醫學院畢業的高才生,隻不過還年輕呢,剛剛畢業,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成我們這兒的台柱子。”
歡歡的笑聲很清脆:“馬醫生,你這形容的!”
梁聖深深歎息:“馬老師已經完全變了個人,快不認識他了,不過我覺得這是好事,你們不知道他以前有多嚴肅,跟60年代的人沒區別。”
歡歡說道:“不是呀,我開始見馬醫生時,還以為是剛畢業沒幾年的醫生助理呢!”
梁聖歎息:“這算是赤裸裸的拍馬屁不?馬老師一看就是大叔級別的,好不好?”
歡歡抿嘴直笑:“我見過很多剛畢業的醫生看著比馬醫生還滄桑,是不是你們壓力特別大?”
馬曉東忍不住笑起來:“歡歡你這話說得我自信心瞬間爆棚,有日子沒人這樣誇我了。”
歡歡也奇怪道:“原來男的也一樣渴望被誇年輕啊?我還以為這是女人的專利呢!”
“這個嘛,我暫時還不知道,反正我是喜歡別人誇我成熟。”梁聖不懷好意地說,“估計隻有老男人、老女人才喜歡被誇年輕吧。”
馬曉東咳嗽:“沒必要這麼針對我吧?”
歡歡說:“咱們今晚得吃個飯,迎接新同事吧。”
馬曉東說:“沒問題呀,你訂位置,叫上護士長。”
歡歡樂滋滋地出去了。
接下來,大家陸續忙了起來,醫院忙碌的時間總是從上午十點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