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崇又笑道:“你我初來乍到道林縣,對縣衙內外環境、以及對方有多少人、有無幫手暗中策應,都不知道。如果你在黑夜之中貿然追擊,如果遭遇危險,可就不值當了!而我讓你在擊退對方之後繼續保持鬼嚎,就是為了讓對手聽不見任何腳步聲,不知自己是被鬼打了還是被人打了。同時還有一個重要目的:就是讓對方堅信,縣衙院裏確實是深不可測的人物在活動,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黑夜中在無形地緊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楊武接茬道:“可你又是如何知道內鬼就一定是縣衙內的衙役呢?”
姚崇再露一笑:“其實啊,我是覺得,這鬼連折騰帶鬧了一晚上,這縣衙內既無人起來查看,更無人點亮燈火,無聲無息,任憑這鬼魅作祟!若不是這縣衙內的當值人員與內鬼同謀,還能是什麼情況!而且縣衙院深牆高,內鬼被你用三塊專門磕碰出的三塊尖利瓦片擊傷,又如何方便地逃出高牆之外?可今早我問過了,昨夜在縣衙內留宿之人,除了你我,就隻有當值的兩名衙役和其他住在縣衙內的幾個衙役了。其中當值的張天涯、張天際兄弟有失職守,第二天又不露麵,自然嫌疑最大!”
楊武好奇地問道:“那您又如何確保他們沒有連夜將裝鬼時的衣裳處理掉呢?”
姚崇微微一笑:“他們昨天在夜間裝鬼時莫名其妙地受到攻擊吃了虧,內心定然恐慌不小。裝鬼之人,自己心中有鬼,因此更恐懼到處都有鬼魅!在黑暗中他們又始終沒有發現對手在哪裏,卻連連受創,弄不清楚此事究竟是真有高手所為,還是鬼魅所為。一路狼狽逃回房間後,他們定然做賊心虛,始終擔心後麵有跟蹤者追蹤而至、在外麵暗中監視!出來埋藏裝鬼時的衣裳吧,又怕被屋外的監視者抓個正著。而在屋內把那件衣裳燒掉吧,又怕被外麵的監視者看見光亮,反而確定了他們的行跡!第二天天一亮更不便於在縣衙院內公開埋藏。如果隔著高牆將衣裳隨便扔出院外,第二天被人看見時更加引起注意,他們裝神弄鬼之事也就從此敗露,以後無法用這種手段嚇人了。這時候,他們再一想,這隻不過是一件普通衣裳,就算有血跡,也可以推說個理由蒙混過去,留在屋裏也不能說明什麼。所以我判斷他們裝鬼時所穿衣裳,應該還在衙役宿舍內!”
楊武又問:“那姚兄為何不許我夜裏直接用飛鏢將此人擊倒呢?”
姚崇笑道:“夜間格鬥乃性命相搏之事。看都看不清楚,又如何能保證飛鏢一定隻紮中非要害位置、留內鬼一條活命呢?如內鬼直接被打死,又如何留著他審訊呢?專門磕碰出的尖利瓦片雖然也有一絲可能將內鬼打死,但畢竟概率要低得多了~~”
楊武不由心悅誠服:“姚兄高才,常人難測!楊武真是心悅誠服!此事不少細節,如果其他官員問起詳情,我們可要向這邊官員和衙役透露嗎?”
姚崇手撚疏朗的山羊胡,微笑著說:“絕對不可!”
楊武著急地問:“那我們是否下一步馬上提審範可和黃二麻,問問到底是縣衙裏什麼人向他們提供消息?”
姚崇卻冷靜地搖搖頭:“不可!那樣太打草驚蛇了,現在我們隻是推論‘告訴他們新任縣令已經上任的那人可能是內鬼’,還無任何真憑實據。如果告訴他們的人是張天涯還好辦了,如果不是張天涯兄弟,而是還有內鬼——我們此時去問範可和黃二麻等人,縣衙內的內鬼很容易就以“我隻是出於好意告訴他們”為由推脫掉。我們毫無辦法,反而打草驚蛇提醒了他!
上午,昨夜在縣驛館裏睡覺的方太守等人聽聞消息才匆匆趕來,隔夜的宿醉還未全消,個個眼圈發黑,氣色發暗。方太守著急地說道:“想不到昨夜縣衙裏竟然真的出了如此大事!幸好姚縣令智勇過人,竟然隻用一個早上就破獲此案,抓獲了內鬼!真是可喜可賀!”何縣丞也連忙追問姚崇昨夜有無受傷、事情詳細經過。
姚崇哈哈一笑,拱手說道:“感謝各位大人關心!姚崇在昨夜之事裏竟然僥幸萬分地毫發未傷。當時我在屋內,聽得外麵略有聲響,由於昨日飲酒過度,醉意甚重,所以始終也未能聽清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姚崇又說道:“太守大人,我感覺這怪事連連,連這內鬼都打著‘王縣令的冤魂’旗號行事,說明都是與王縣令被害一案有關。當下要務,我們應盡快詳細踏勘王縣令被害現場。”眾官也紛紛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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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