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宮燈將整個臥房照的通明，他坐在椅子上拿著一本《史記》認真學習，我不敢打擾，自個兒無聊的爬上床上解九連環打發時間。偶爾憋不住和他說幾句話，他也會嫌我太愛說話，用鄙夷的目光從我臉上掃過，嘴巴始終動也不肯動一下。切，真不知道那麼枯燥的書有什麼好看。
“玉琢，玉琢？”他當下書，衝外麵朗聲叫起玉琢。
也對，我在他眼裏除了吃就會玩兒，哪怕是問一個他不認識的字，也要選擇讓玉琢來教。我看得出，他待玉琢就是不同。
“殿下可是要喝茶嗎？”玉琢沒有叫進來，倒是粉妝端茶走了過去。
他擺擺手，淡淡的道：“不喝，送給你家小姐去吧。我找玉琢有事，你讓她過來。”
“玉琢現下正在沐浴，過會兒子奴婢告訴她。殿下還是把茶喝了吧，提提神也好讀書，太子妃剛剛喝過一杯。”粉妝含笑回答。
“嗯，也好吧。”他大抵覺得粉妝已經端來，若是不喝倒浪費她一番心意，所以還是應下，伸手去接。
然而不知她兩個怎麼回事，如此簡單的動作也沒馬上好，反而將好好的一個汝窯茶杯砸了粉碎，陳卓也拎著被弄濕了一大片的衣袍站起身來。
“殿下恕罪，粉妝不是故意的，殿下恕罪……”粉妝嚇的連連磕頭，又慌忙去檢地上的茶杯碎片。可惜因為太急，倒不小心弄痛了手。
我忙勸道：“粉妝辦事素來不如玉琢仔細，衣服濕了你再換一件就是，不要怪她，瞧她都嚇成那樣了。”
他的臉上看不出到底是否生氣，語氣中卻隱隱約約聽出幾分不悅，“下去，以後好好伺候你家小姐，沒有傳話就不必到我這裏了。”
以前在別院他對粉妝還是極好的，這到了東宮不知怎麼變成這樣，也沒見丫頭得罪他，他的態度卻大轉彎了。那天告訴我要看好粉妝，今日又為了芝麻大的事情擺臭臉，果然世間男子有了權勢就傲慢起來！
粉妝戰戰兢兢的把碎片打掃幹淨，抹著淚兒躲了出去。他半點憐惜也沒有，相反，用一種滿是鄙夷的眼光看了粉妝的背影一眼。
一陣衣衫之聲，我再抬頭時他已剩下中衣，“你去裏麵。”
“啊？你不是等玉琢嗎，應該換身衣服才對，過來幹嗎……”我怔怔的望著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他不懷好意的看著我，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喜，“不等玉琢了，我要休息。至於幹嗎……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你說我要怎樣？”
慣會說這些下流的話，其實終究也不會怎樣，我心裏放鬆下來，把九連環扔在小幾上，往裏躺了躺，故意做出一副任君摘取的樣子，“你來呀。”
“來就來！今晚讓你知道什麼是男人！”本以為他又在逗我玩兒，不成想他的哞中竟瞬間多了幾分認真和情欲，也不怕別人聽到，衝我吼了這麼一句，當下便脫下靴子，結結實實的將我壓在身下。我見他伸手要扯下帳幔，早就恐懼的想哭。
說來都怪我，沒事說那麼一句做什麼，現在他要動真招了，我又害怕的要死，整個人傻在那裏，說不出話，也不會動彈。
“就說你還是小孩兒，不過是這樣，都能把你嚇哭。”他一個翻身從我身上下來，帶著幾分寵溺用食指為我撥去眼角溢出的清淚，言語之間未免又有些許嘲笑。
我大窘，含羞拉住他的手低聲討好，“對不起，壞了你的興致，我……我隻是本能的緊張，你其實……其實不用管我。”既然已經是夫妻，他想怎樣都是天經地義，我寧願他不要管我的感受，也不願意失去他這次來之不易的衝動。
“我不戀童，沒那個癖好。小腦袋不要想不健康的東西，好好睡你的覺。明天是你歸寧的日子，我剛才是說給門外的小猴子聽的。”他悄聲向我解釋。
我不知是羞愧還是生氣，背過身去再不理他。他則嗬嗬笑了，又和我扯閑話。“你現在有落燕和玉琢就可以了，粉妝這個丫頭長大了，給她找個差不多的人嫁出去吧。”
“嫁粉妝？為什麼！”我驚異回身，睜大了眼睛看向陳卓。
他的哞光略略躲閃，“沒什麼，姑娘大了就該成婚了。東宮那麼多宮女，還不夠你用嗎。”
粉妝是十六七了，可是這個年紀在陳卓看來應該也算小孩才對，怎麼就變成大姑娘了？而且玉琢倒比粉妝大些，都不曾見著急嫁出去。這裏麵肯定有文章。
“憑什麼，粉妝和我像親姐妹一樣，我舍不得，偏不嫁！若非要打發了她去，必定要有必須讓她離開的理由！”我氣的躺不住，幹脆坐起來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