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章(1 / 2)

第 41 章

“我要送你一份禮物。”

領了結婚證,杜安邦湊在程意耳邊念叨了這麼一句,程意沒當回事,左右不過是珠寶,拿在手裏的時候讚歎一句也就算是禮尚往來了,卻沒想過杜安邦的禮物擺在自己麵前的時候會是這麼讓自己震驚。

看著程意張口結舌的樣子,杜安邦在一邊笑了出來,他素來不慣做小女兒態,休閑裝穿了兩天,換上這一身筆挺的西裝才讓他覺得仿佛又有了主心骨,此時回了家,略鬆了鬆領帶,含著笑:“你該開始複習了吧。”

程意有孕在身,婚禮並沒有辦,倆人都想要先拖後,在村裏跟程父程母商量時,杜安邦揉著生疼的後腦勺心有餘悸,程父瞪了杜安邦半天,起身跑進了東廂房,桌上的人都嚇了一跳,程母站了起來打算待會護著杜安邦,程大寶半懂不懂也站在程母身邊。

隻聽著東廂房裏麵翻東西的嘈雜之聲不斷,半天程父才從裏麵出來,雙手捧了個裹著灰塵的壇子,重重放在杜安邦腳邊:“你打開。”

杜安邦看看壇子,想是酒,彎腰伸手拍開了泥封,一股子葡萄香頂著鼻子冒了出來,村裏人自釀的葡萄酒,用的是山裏的野葡萄,秋天摘了回來用手揉捏成漿糊再用白酒泡著,泡過這一年留著過年喝。

“斟上。”程父指著桌上的大碗,杜安邦隻能舉起壇子斟了兩碗酒,程父看著他,臉色鐵青:“喝!”

程意不敢發話,其他人都大眼瞪小眼看著杜安邦,他隻能端起碗,本來想等著程父端碗的時候碰一個,哪兒知道程父舉起碗就直接幹了,杜安邦隻能緊隨其後咕咚咕咚將這一碗酒吞下去,白酒泡著山裏的酸葡萄經過了一冬一春,聞著果子味兒頗好,可是吞下去的時候活像是吞了一口火炭,熱辣辣的一線到了腸胃,嗆得人眼淚都翻了上來。

“再倒!”程父仍舊麵不改色,臉色鐵青,杜安邦隻能硬著頭皮接著倒酒。

汨汨幾大碗酒,杜安邦猛的想起了程意被人灌香檳的那天,此時倍覺後悔,莫不是那時候自己看熱鬧的禍根麼?現在真是報應了!程父的眼角已經添了幾分酒意,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口氣仍是冷冰冰的:“接著倒。”

“伯父我……”杜安邦麵露難色,程意想要開口幫著說話,程父一瞪眼,程意這一句話咕咚一聲咽了回去,隻能用憐憫的眼神在精神上撫慰杜安邦。

“讓你倒你就倒。”程父多一個字都不像浪費,皺著眉頭極不耐煩的說完了這句話,張著老繭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頭,仿佛杜安邦若是再說一句他就要揍人一樣,杜安邦隻能捧起酒壇子接著倒酒。

一壇子酒喝了個幹幹淨淨,杜安邦已經語無倫次東搖西晃,活魚上岸了似地在院子的泥地上扭動著,嘴裏囫圇說著:“不喝了,饒了我吧。”程意看著心疼,和程母二人死命的才將他按住,拖上了炕,程母給程意拿來了涼水和臉盆,杜安邦醉眼朦朧的道了一句:“多謝。”然後就趴在炕沿上吐得驚天動地,程意忍著這股子酒臭拍著他的後背。

程母從臥室出來,瞪了程父一眼,壓低了聲音跺腳罵:“老東西,幹什麼你,把他喝成那樣,咱家小意還得伺候著。”

“讓他欺負咱家小意,喝死他。”程父也醉了,甩著手拍著程大寶的肩膀頭:“兒子,看見了沒。”

那一日的醉,讓杜安邦三天之後才能走出直線來,回城以後,杜安邦看著程意心有餘悸的說:“你爸太狠了。”

“對我不好,我就讓我爸把你喝成胃出血肝硬化。”程意抿嘴笑著跟他開玩笑。

此時二人領證已經快要一個月了,程意的小腹微微有點隆起,坐在沙發上捧著手裏的宣傳冊一個字一個字的讀著,讀了半天傻嗬嗬的看著杜安邦:“真的假的。”

杜安邦坐在程意身邊,抬手摸著她的肚子:“真的,欠了你一個本科學位,我還你一個。”

“可是我懷孕了啊。”程意撓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