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要嫁人,那我這個“拖油瓶”該何去何從?
阿姐發覺了我的心思,告訴我:“若不想去李家,還留在家裏,幫阿姐管理作坊。”
那一刻,我覺得我就是白家人!
慢慢地我接受了,李二叔對我很好,經常給我買些小東西,我可以感覺的出來,他是真心對我好。
娘出嫁那日,我還是哭了,抱著阿姐大哭了一場。
娘,從此再不是我一個人的娘了。
村裏要辦族學,阿宸哥哥找了兩個先生,那位舉人先生就是先生的模樣,嚴肅又不失慈祥,人品才學上佳。
另一位先生卻讓我大跌眼鏡,他是一個很年輕的秀才,長的人高馬大,四肢發達。
五官漂亮,但是組合到一起,就成了一副其貌不揚的樣子。
最重要的是,這個先生特別的嘮叨!聒噪!
不過是問個路,他居然拉著我說了一路。
我對這個先生並沒有特別的關注,隻有時候聽來上工的媳婦兒們說,這位先生特別風趣,孩子們都喜歡聽他上課。
後來的幾次見麵,這位溫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煩人、話多。
乞巧節那日,我與家人被突來的人流衝散了,一個人匆匆而過,不慎被他撞倒。
我心底咯噔一下,若是跌到地上,絕對被人踩成肉餅,我都做好變成肉餅的準備了,沒想到身後之人撈了我一把,把我帶到牆邊。
我這才看清,那人是溫先生。
我感激不盡,連連道謝。
“小丫頭,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你阿姐他們呢?走散了?知道你家人在哪裏嗎?要不我帶你走吧?”
我略無語,溫先生仍舊是溫先生,還是那麼多話。
溫先生不放心我跟著護衛走,堅決要把我送到畫舫。
我耐不過他,隻好讓他跟著。
誰知這人當真是話多,一個人說了一路。
大家都在畫祈願燈,我不知道許什麼願,就在上麵畫了個房子。
也許,我的內心深處,還是想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吧。
雖然,外公家人對我真的很好很好!
正準備放上去,就被溫先生攔下了,“你這房子得畫幾個人吧,這樣空蕩蕩地哪有人氣。”
猶記得當時自己瞪了他一樣,“要你管!”
溫先生也不生氣,提筆在上麵畫了幾筆,那空蕩蕩的房子立即多了兩個小人。
溫馨的,像我心中的那個家。
在溫先生的催促下,我將燈放了,心裏默默地祈禱,“請讓我夢想成真。”
後來,阿姐要去京城了,讓我去幫忙管理新作坊,我答應了。
臨出發前,鬼使神差地,我告訴溫先生,“我要去京城了。”
我看見他有些驚訝地看著我,我抬頭看他,隻覺得他真的好高啊。
估摸著比我高一個頭。
爾後,兩個人相顧無言,在岔道口分道揚鑣,越走越遠。
在京城待了幾年,不知是想和福王府攀親還是想和白家攀親,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總之求娶我的人越來越多。
有時候,在路上還能偶遇一個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