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3章 泄密者(52)(1 / 1)

在麥當勞裏,我看見他孤單的身影在落寞的走近,雙手自然地插進黑色風衣的口袋當中,像是一匹受傷的狼。

可他見了我之後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在對麵的椅子上默默地坐了下來。

“說吧,你想幹些什麼。”許久之後他開口了,平靜的聲音下麵掩蓋著憤怒,似乎隻要我稍微鬆動一下語氣他就會撲上來。

我說道:“很簡單,你把這張紙上的東西給金鈞就好了。”那張紙上寫著全櫻是警局的暗探,用的是司徒堂和金鈞約定的暗語,旁人很難看懂。金鈞十分老道,與我們每個人的接頭暗號都不一樣,司徒堂的密語我還是趁他生前跟他學的。反正他人已經死了,用他的就不會引發那麼多麻煩。

他一把奪了過來:“你就不怕我看這紙上的東西?”我笑笑:“你可以隨便看。”他又道:“我要是不轉交呢?”我說道:“你不叫我也會交,最後的結果沒什麼兩樣。”他彎了一下手指:“這張紙上一定寫著對我不利的東西!”我繼續發表我的想法:“你不轉交我會讓你更不利。我想你還不至於想讓我把你的身份公開吧?”他冷冷地道:“你想憑這個要挾我,那是休想。”我說道:“我可沒想要挾你,隻是想和你做筆買賣。你轉交了這些東西後,隻要再回答我三個問題,我就永遠不幹涉你,你大可以放心。”他沉吟半晌,道:“那要看是哪三個問題。”我用手指敲了一下桌子:“我這兒不是菜市場,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一錘子買賣,成不成給定個音。”

他猶豫了一下,右手忽然奇快無比地從風衣兜中掏了出來,豎成單掌切向我的咽喉。我知道他自恃武勇,沒把誰放在眼中,對此早有防備,他右手一動我立刻左臂橫攔,接著右手成爪,向他麵上雙睛抓去。在武學中這種圍魏救趙的打法經常用到,不信你可以去找些散打擂台賽看看,驗證一下我的說法。

嚴警長能憑借他不凡的身手在警方中謀得一席之地,也自有他過人之處。隻見他也是右手成爪,和我的鷹抓手應麵對抓。武學中有“雙重行不通”,也就是說忌諱雙方使出同一招數,以硬碰硬,那樣即便是高手遇到了低手,也是非輸不可。然而今天我見他使出此招,心中卻大叫不妙,以他的精明怎麼會出此下策?

果然,我的手指與他的手指甫一接觸,立刻察覺出他的各手指屈曲處筋脈突起,指上力道遠比我的為大,我想撤手時為時已晚,他手腕一抖,舞了個腕花,讓過我的手指,反爪一刁已抓住我的手腕,隨即用力一拉,另一隻手按在了我的肘關節上。

我慘然一笑,心中有些暗歎自己太低估他的能力了,當然更感慨他使出的這一招“葉底拽蓮”。嶽家散手中的這一招接下來應當是起腳踢對手的腋下,一招即可製敵。幾個月前,我在卡冠士的特工培訓中曾經與那個教練交過手,當時我就曾被他的這一招打敗過,沒想到今天我再次敗於這一招,真的很有些宿命的味道。

他雙指點在了我的咽喉上:“我現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需要說明的是,當時麥當勞的客人一多半都被嚴警長的這個動作給嚇著了,因為前麵的動作太快他們沒看清。頓時女人的驚叫聲、掀翻桌椅的聲音和嘈雜的腳步聲響成了一片。不過我知道在這種場合下一定要保持冷靜。嚴警長現在已被逼急了,什麼事都能做出來,我如果要死在這種人手中也是白死,因為像他這種身份的警察身上都有一定的死亡赦免權,打死我這種人在警局裏最多隻能算個意外事故。

正因為如此,我在這時不僅故作輕鬆地笑笑,還趁機衝他展示了一下我天天用高露潔刷牙的效果。

“你笑什麼?”他有些火了,雙指在我喉前微微顫動,看樣子是殺機畢現了。我裝作毫不在意地樣子更加大聲地笑了出來:“哈哈—”我知道我越是這麼笑他越是心疑,以他的性格應當不會殺我。

果然,他垂下了指向我咽喉的手:“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說!”

我悠悠地歎了口氣:“嚴警長,您多少也是個聰明人,不會不明白我的意思。你腳踏兩隻船,想南又想北,今日就該做個了斷了!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你即便殺了我也沒有用,因為我的一個朋友那裏留有存根。”這話是我臨時想出來騙他的。

他罵道:“我算是認透你們這一幫子人了,沒有一個好東西!”說著他在桌旁又坐了下來,旁若無人地拿了個漢堡,一口咬下去一小半:“唔,讓我想想。你說話可守信用?”

我說道:“你可以去查銀行的信貸存根,我的信用都是A++。”

他說道:“你能為我保密?”

我說:“你一百二十個放心。幹這行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個規矩還能不明白?”

他重重地往桌麵拍了一下:“好,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