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受了驚嚇,死活纏了薛清驍當夜在月滿西樓,見薛清驍隻是守在外間,暗香滿心的失望,可跟樓裏其她姑娘相比,她還是應該知足。
不出意外,白蘇陌被薛清驍以“保護”之名留了下來,溫不甘被白蘇陌以“隨侍”之名留了下來。於是兩人都托了薛清驍的福氣,平生第一次住在了花樓裏,雖然,是住在老鴇十三娘特意騰出來的房間,也沒有花娘陪夜,這也是平生第一次了。
因為上次在刑部存檔房被白蘇陌抓個正著,雖然白蘇陌自己給她解釋了,溫顏總覺得心裏虛虛的,不然才不到這地方伺候他呢!
王元豐之前力捧紅纓,但畢竟是刑部尚書的府第,紅纓一個青樓女子進不了門,難道王元豐會在她手裏放什麼東西嗎?
一個青樓女子,又是如何懷孕的?
紅纓的屋中有偷偷藏匿的小孩肚兜,想來紅纓是知道這個孩子存在的,而且很是期待。
一個讓紅纓心花怒放的客人,莫非,就是孩子的父親?
溫顏在紙上寫上“梅香”二字。
門口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溫顏一愣,就見大冷天穿戴的一身清涼的金翹扭著腰,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熱氣騰騰的,是一碗湯。
“大人——”明明是麵對一個大理寺的小吏,金翹姑娘愣是把這兩個字叫的湯氣回腸、勾魂攝魄。
據說,這金翹是月滿西樓裏嗓子最好的,也算是樓裏的頭牌之一,跟暗香、紅纓也是向來明爭暗鬥。
想到之前金翹對她和白蘇陌的百般勾引,溫顏沉下臉來:“金翹姑娘深夜來此,可是要賄賂本官!”
雖然是刑部小吏,在青樓女子麵前,還是有資本自稱本官的。
“哎呦呦——”金翹翹著蘭花指拍胸口,並趁機將衣襟拉得更低一些,露出大半渾圓:“大人可是嚇壞奴家了,奴家怎麼敢行不法之事?隻是大人深夜還不休息,這月滿西樓又處處是男女合唱,不是怕大人心頭癢癢,幹冒火嗎,奴家啊,來給大人消消火……”
金翹也不怕溫顏滿臉黑雲,將托盤放在案上,偷眼看溫顏紙上的東西,溫顏若無其事地掩住,冷聲道:“我這裏不需要宵夜,請姑娘出去!”
“大人別這麼凶嗎?”金翹整個人趴在案上,身體前傾,使勁兒顯得向前凹凸有致,她這裏向來有料,有那青澀的愣頭小子看了,鼻子直接血流成河。她就不信,這小子能忍得住。
一股甜膩膩的香氣襲了過來,溫顏覺得心中一陣煩惡,後退一步說:“請姑娘出去!”
“不要嗎大人,奴家自從見了大人啊,這一顆心就丟在大人身上了,大人這般,奴家好傷心啊!”金翹是誰,這床上的男人見得都多了,那臉皮一向很厚。
“出去!”
溫顏躲,金翹追,一股又一股甜膩膩的香氣衝到溫顏的口鼻,心口有些惡心的感覺,渾身上下去不知為何燥熱起來。
“大人……”見溫顏眼神有些迷離,金翹心中得意,故意緩了一緩,等到溫顏扶著桌子喘息,才突然衝了上去,趁著溫顏不備,一把抱住了溫顏,狠狠地用胸口去征服她!
溫顏幾乎本能地,一掌推出!
“啊——”剛剛還竊喜的金翹別打的飛了起來,翻滾著撞開房門,滾落到外麵。
溫顏踉蹌著上前,將房門緊緊關閉,任憑金翹在外咒罵,也不開門。
心頭血氣翻滾,胸腹處好像燃燒著一團火,要將她燃燒殆盡一般。
自己這是中了藥了?
溫顏跌跌撞撞撲向屋子裏的洗臉架,不小心將水盆撞翻在地,麵前的銅鏡裏,映照出一張布滿紅暈的臉龐,一雙杏眼仿佛打翻的醇酒,媚眼如絲。
該死!
門外,金翹恨恨地踢了兩下。因為防著正頭娘子衝進來闖門捉奸,這月滿西樓的房門還是修建的蠻結實的,門被從裏麵鎖上,她這樣的弱質女子是絕對推不開的。
金翹不甘地轉身而去,隻是行到遠處,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來。
走進自己的臥房,房中暖意融融,卻有一種冷冽的梅香。
金翹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嫋嫋婷婷地向榻前走去。
屋中無燈,榻上的公子仿佛渾身籠罩在月色的光輝下,更襯得墨發如雲,榮光煥發,又因著一身錦衣,渾身氤氳著冷冽梅香,仿佛神仙一般,金翹的眼神不由得癡迷起來。
“公子~”金翹輕輕地喚了一聲。
榻上的人張開了眼睛,眼角眉梢都帶著邪邪的魅惑。
金翹的心跳成一團,真是愛極了公子這番模樣,別看什麼“公子小白”,那是因為江湖人粗野沒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