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蝶知曉他不敢真將她怎麼樣,哪個奴才不怕死的?她必竟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好說也是南昭國的貴客。一個小小的奴才還不得將她當活菩薩一樣供著。
就在她以為她能安然抽出手時,她手腕上突然傳來鈍痛。小五非但沒放開她的手,反而加重了力道,然後用了一個巧力,手陡的鬆開,南宮蝶的整個身子便直接後退了數十米,腳步虛晃了幾步,後腦勺落地,摔了個四仰朝天。
好巧不巧,正好落到了賣雞蛋的攤位上,那些雞蛋被她打翻,有幾個雞蛋落到了她的臉上,蛋殼打破,蛋清全都打在了她的臉上,將她一臉精致的妝容全都毀了,一頭烏黑的秀發也全都粘到了一塊兒。
模樣好不狼狽。
賣雞蛋的農婦不明這夥人的身份,看著自己的雞蛋全被打碎,屁股往地麵一貼,坐在地上,捶打著南宮蝶,嘶聲大哭起,“我的雞蛋啊!我家養的那些老母雞一個月也就隻生了這麼些蛋,你賠我雞蛋啊!”
南宮蝶本已被摔得七暈八素,麵上眼睛又全讓蛋清給蒙住,本已迷糊了,再加上被農婦一番拉扯捶打,更摸不清東南西北了。
小五雙手抱懷,聳了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小六眉角揚了揚,顯然是很認同小五的做法,隻差暗暗的對著小五豎起大拇指了。
辛沫兒看著南宮蝶這副淒慘模樣,實在是忍不住想捧腹大笑,可是又覺得幸災樂禍是不道德的,於是捂嘴故做驚訝狀,“三公主怎的這麼不小心呢,走個路都能摔得這麼有創意。”
她們這邊爭鬥動靜太大,引起了眾多老百姓的圍觀。
鳳擎絕掃了眼辛沫兒,然後走到了南宮蝶摔落的地方,厲聲嗬斥農婦,“住手!”
那農婦仿若未聞,繼續撕扯著南宮蝶。
南宮蝶是隨著鳳擎絕一起出宮的,若是出個什麼事,他也不好向父皇交差,聲音冰冷道,“她可是祈東國的三公主,你若將她打傷了,你全家就是有一百顆腦袋,也是不夠砍的。”
農婦抬頭朝著鳳擎絕看去,隻見他頭插銀冠,衣著光鮮,布料是軟絲綢的,非尋常人家用得起的,非富即貴。手立刻頓了下來,卻仍是忍不住的低聲哭喪道,“公主又怎樣,這些雞蛋換來的銀子,可得供我們一家子活計一個多月,這一下子全沒了,叫我們怎麼活啊……”
鳳擎絕挑了挑眉,神色顯露不耐。
老百姓中有人認出了鳳擎絕的身份,全都對著他指指點點,妄語議論。大體之意是說他不故民生,隨意欺負小老百姓,這等做為,以後若當了皇上,如何安撫百姓,如何治理天下。
左婉見狀,立刻上前,不嫌農婦身份和滿身油漬,將農婦從地上扶了起來,然後從荷包裏取出一錠銀子交到了農婦的手心裏,柔語道,“這錠銀子應該夠你一家子活計兩個月了,你收下吧,就當是三公主撞壞你攤位的賠償。”
農婦一見到銀子,立刻停止了哭泣,雙手接過了銀子,這一錠銀子何止夠她一大家子兩個月的活計,都夠上大半年了,喜出望外道,“多謝小姐!多謝小姐!”
鳳擎絕讚賞的看了眼左婉,不愧是他的太子妃,端莊大度。將來他若為皇,那麼她定是皇後的不二人選。
圍觀的人群中也有人識出了左婉的身份,知她是左相府的大千金,也是現任太子妃,於是全都對她多加誇讚,均覺得她有一國之母的風儀。於是剛剛對鳳擎絕的不滿也全都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