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是她和阿蒼的結婚的日子,旭王府裏早已掛滿了紅綢,所有的家居全都煥然一新,就連她們的婚房也全新布置了一番。
辛沫兒坐在梳妝鏡前看著自己臉上的兩條不美觀的疤痕,想起了昨日裏見到的絕美女子。
昨日她撲進阿蒼的懷裏,應是很幸福的吧。
那個仙女一般的人兒,也許隻有她,才配得上她的阿蒼。
自己與那女子比起來,一個是雲端的雲霞,而她則是那地上的爛泥而已。
辛沫兒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也會為一個男人傷春悲秋,這似乎並不是她的作風。
搖了搖頭,對著鏡中的自己輕笑出聲。
“王妃,您在笑什麼?”何潔好奇的問道。
“我啊……我在笑世事變幻無常。”這話似是解釋給她聽,又似是說給自己聽。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今日已見晴,辛沫兒掃了眼窗外大好的天氣,悠悠的道,“陪我出去散散步吧。”
“是。”何潔沒有猶疑的答道。
這次出府,辛沫兒為自己戴上了麵紗,是加厚的麵紗。
就算是遇到熟人,恐也難認出是她。
辛沫兒帶著何潔七彎八繞,最後繞到了一家名為一家鮮的酒樓前,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酒樓的名字覺得很親切,沒有多想,就帶著何潔一起進了這家酒樓。
半個時辰後,何潔帶著一個蒙著麵紗的女子出了一家鮮,朝著旭王府的方向而去。
一直受鳳擎蒼的命令在暗地裏保護辛沫兒的清風,隨著她們二人回到了旭王府。
卻沒發現,一個著白衣,頭戴鬥笠的年輕女子,從一家鮮的後門離去。
戴鬥笠的女子出了一家鮮,雇了輛馬車,備了些幹糧,朝著城外駛去。
大約駛了兩個時辰的路程,馬車突然在一個空曠的山穀停了下來。
辛沫兒察覺到不對勁,掀開了馬簾,探出了頭,卻發現,剛剛的馬夫早已不見。
一個年輕貌美大約十五歲左右的年輕女子,攔在了她的馬前,以一副睥睨不屑的姿態看著辛沫兒,而且她眼裏還帶著殺意,腰間配帶利劍。
看氣質還有身形,應是練家子。
辛沫兒認出了此女子,這女子正是昨日裏和鳳擎蒼相會在漓江邊的女子。
“我不認識你。”辛沫兒從馬車裏鑽出來,卻沒有下馬車,而是坐在了馬夫該坐的位子上,冷視著站在地麵上的女子。
“你還不配認識我。”少女孤傲的一笑,仿佛那清冷的寒梅,美豔的難以讓人直視。
這張狂的語氣,和阿蒼很像呢。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辛沫兒心中自嘲。
下一秒,右手握住了馬鞭,重重抽打在馬背上。
馬嘶鳴一聲,迅速的朝著前方奔跑。
“想逃?!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少女一個側身閃過,手中的利劍撥出,腳尖輕點,朝著辛沫兒的馬車追去。
辛沫兒額頭上冒著淺淺的汗漬,不敢回頭,隻是拚命的抽打著馬背。
如果可以,她想將馬與馬車之間相連的繩子斬斷,這樣馬速會快些。
隻可惜,她不會騎馬。
辛沫兒明顯的感覺到那少女身上濃厚的殺氣,她的武功應該不弱。
所以她不敢有分毫的滯慢,連頭都未回,隻是使勁的驅趕著馬車。
然而那少女身形格外詭異,不到片刻,便落到了她的馬車前,一劍刺中了馬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