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晟沉住氣,“是這些人先要動手殺朕,他們該死。他們的賤命怎能跟朕相提並論。”
他的話一落,他身邊的那些守衛一個個全將腰間的佩將亮了出來,在朦朧的月光下泛著涔涔的寒光。
韓晟知道這個時候動不了辛沫兒,不想大動幹戈,便示意身邊的人將兵器收了起來,“不過是誤會一場,朕將這些人誤當成刺客給殺了。也算是正當防衛了。”
此時,一個侍衛附耳到韓晟耳邊,低聲嘀咕了幾聲。
韓晟臉色猛的一變,看著地上的那十具屍體的目光,陡的變陰狠。
辛沫兒眉眼都幾乎彎成了一條線,突然道,“不知道漠西皇有沒有見到本王妃的胞姐?我胞姐自小和本王妃感情交好,還說要和本王妃一道洗沐。可是這會兒了,本王妃還沒有見到她。”
站在辛沫兒身邊的蘭音開口接話道,“主子,這個時候,主子的姐姐怕是早在燕北皇的床榻上翻雲覆雨吧。據說燕北皇極為疼愛主子的姐姐,都要封她為後了。”
辛沫兒忽然一拍自己的腦袋,“哎呀!瞧我這個記性,姐姐有那樣不可多得的如意郎君相陪,定是早將我這個妹妹給忘了。算了,她不去,本王妃一個人沐浴也是一樣的。”
說完,辛沫兒便領著一大眾人,如招搖逛市的從韓晟身邊走過。
韓晟看著辛沫兒一行人背影遠去,沉著眼看著剛剛在他耳邊低聲稟報的侍衛道,“你確定你探查的屬實?”
這名侍衛是他的心腹,平時及得他信賴。侍衛目光如炬,腰板筆直,恭聲答道,“屬下剛剛所言,句句屬實!燕北皇的確和一個女子夜夜笙簫,從不沾染其她女子,而且據說燕北皇曾有意立她為後,那名女子和旭王妃長相一模一樣。皇上若不相信,可以隨便在燕北皇的陣營中俘擄一個人來問。”
韓晟瞳光慢慢的縮緊,他忽然記起來,那名被他打傷的女子最後說的一句說,她說她是龍澈的人……
他將他的心腹和辛沫兒剛剛說的一番話聯在了一起,額頭上有不為人察覺細密的汗水流了下來。
如果真如辛沫兒所說,她們姐妹感情交好,那燕北皇還有立她姐姐做皇後的意思,那龍澈還會攻打南昭?
龍澈攻打南昭,恐怕會讓她們姐妹反目成仇吧?
辛沫兒和她姐姐的感情豈不會破裂?怎麼可能還會像現在一樣,一起去河邊沐浴洗澡。
韓晟掃了眼地上的那十具燕北侍衛打扮的屍體,這些侍衛絕對不可能是南昭國的侍衛作的假,因為衣著打扮可以假冒,但聲音是很難假扮的,燕北和南昭的方言截然不同,剛剛那最後一個侍衛臨死前張嘴說的幾個字,明顯是燕北口音。
這麼說來,這些人極有可能真的是龍澈派來刺殺他的?
那他剛剛將辛沫兒的胞姐打的隻剩下一口氣,被龍澈知道,豈不是更會記恨他?
韓晟突然開始懷疑龍澈到底是和他聯手,還是在暗地裏和南昭國聯手。
如果龍澈是和南昭國聯手的話,那麼他現在便是汲汲可危了。
韓晟生性多疑,他考慮事情往往是走一步顧百步,現在知道辛沫兒韓晟鷹目深漩,越來越陰沉,大手一揮,“我們回漠西!”
有些侍衛不理解韓晟的想法,但他是皇上,說的話是不可更改,也不可置疑的,所以他們沒有問,迅速的跟在韓晟的後麵,連夜快馬加鞭的離開了這裏,撤離了守在南昭邊境的四十萬大軍,回到了自己的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