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裏曼愣了一下,心中感情略有些奇怪,但來不及多想,下意識開口說道:“不,應該是我輸了。”

“哈兄太過謙虛了,我傷勢如此之重,今天已無法再戰,還是當做平局處理吧!”薑陽夙再一拱手,卻是不再等對方說話,緩緩向後麵退了幾步:

“你我二人傷勢都頗為嚴重,還是早點去治療為好。”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幹脆利落的跳下了石台。

哈裏曼在台上怔了半晌,突然回想起了薑月奴昨晚宴會上說過的話。

“以武會友,不打不相識嗎?”他輕笑了一聲,心中有所明悟。

兩人明明是對手,薑陽夙卻不願讓他丟臉,明明占了上風主動說是平局,更是在這之後暗暗勸他趕緊去治療,不要因耽誤時間而加重傷勢。

東方的武者之間的切磋,似乎更看重的是戰鬥本身,是為了互相磨煉技藝。因此對戰時可能會互相收著點力,不會讓雙方關係最終變得太過難看。

而騎士之間的戰鬥,往往是為了自身的榮譽和尊嚴,因此常常全力以赴。

這一點從雙方最後一次交手就能看出來。

哈裏曼丟掉圓盾,孤注一擲用出最強劍技,隻求不能勝也能兩敗俱傷。

而薑陽夙打在他身上的拳頭卻是稍微收了收力道,不願將他傷的太重。

哈裏曼深深的望了一眼那個身形單薄的東方少年的背影,隨後轉身走下石台。

一名年輕的修女主動走上前來,開始用聖光治愈他的傷勢。

她剛剛隻是路過,結果被尤金攔了下來。

......

“怎麼樣,姐?”

“厲害,真厲害。”薑月奴皺眉看著自己的弟弟,口中無奈敷衍道。

薑陽夙此時胸前衣襟紅了一大片,甚至有鮮血從中滲了出來,快要滴在地上。

凱瑟琳就坐在薑月奴身旁,同樣微微皺起了眉頭,對這股濃鬱的血腥味有些不適。

而希貝爾則幹脆轉過了頭,有些不敢去看。

隻見薑月奴從衣袖中抽出一張符紙,輕輕將其拋出,覆在了自己弟弟的胸前。接著有短暫的白芒閃過,薑陽夙的傷口便不再繼續流血了。

而就在這時,那名年輕的修女已經走了過來,看到這一幕卻是愣了愣。

“不用了,謝謝你。”薑月奴朝她微笑道。

修女雙手合十,微微點頭,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這就是術士嗎?感覺好神奇啊。”凱瑟琳在一旁偏頭看著,眼中異彩連連。

“很基礎的一種符紙罷了。”薑月奴抿嘴一笑,輕聲說道:“我也覺得你們的魔法和召喚很神奇呢。”

趴在凱瑟琳腿上的言旭突然回想起了上輩子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

“學不好數理化,生活處處是魔法。”

這兩者之間的意思倒是差不多,後者是由於了解的知識不夠多,無法理解某些現象中蘊含的科學原理,所以會覺得很神奇。

而在劍與魔法的世界裏......真的有“科學原理”這玩意兒嗎?或者叫“玄學原理”比較恰當。

言旭忍不住在心裏吐槽了兩句。

就在這時,傷勢初步好轉的薑陽夙將目光投向了凱瑟琳,雙眼有些發亮的問道:“昨晚聽那位哈兄說,你的劍術比他還要強?”

哈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說法......

凱瑟琳眨了眨眼睛,正打算回話,但薑月奴卻是比她先開口了。

“夠了,陽夙。”她使用的是封陽語,可以看得出來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薑陽夙臉上的表情瞬間就焉了下來,微微低頭,將視線轉向旁邊,“哦”了一聲。

凱瑟琳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挑了挑眉。

剛剛還英姿颯爽不可一世的暴血武鬥家,就這麼變成了一隻柔順的小綿羊,這股反差感實在有趣。

“我們來到別人的國家,畢竟是客,說話做事都應盡量低調。你倒好,打完這個打那個,真以為同學們都有時間陪你胡鬧嗎?”

薑月奴的語氣並不嚴厲,更多的是在苦口婆心的勸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