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凱瑟琳並沒有冒昧的去打擾薑氏姐弟，而是和希貝爾兩人一起做了午飯。
如今已經是一學年末了，幾乎所有課程都已經結束，隻剩下了各種各樣的考試。
希貝爾作為扈從並不需要參加考試，而凱瑟琳也剛剛結束了魔藥學的配置實驗，那是她的最後一門考試。
正因如此，她們倆今天下午都沒有什麼事情。
“雖然沒有薑月奴小姐做的好吃，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已經很不錯了。”小灰狗微微揚起下巴，語氣慵懶而隨意：
“幫我擦下嘴，謝謝。”
凱瑟琳無奈微笑，從旁邊扯過一張餐巾，將它嘴角處的醬肉汁擦拭幹淨。
小灰狗搖晃了下腦袋，縱身躍起，落在了對方的懷裏，隨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臥下來：“好了，如果你有什麼問題的話，現在可以問了。”
在剛剛吃飯的過程中，兩名少女的眼睛一直時不時瞟向他與白雪，顯然是有很多話想說的。
凱瑟琳沉吟了一會兒，隨後問道：“你真是混沌後裔嗎？”
對於小灰灰身份的猜測，不論是謝爾頓先生還是溫莎阿姨，都是根據它的能力特點，以及古籍中的記載得出的結論。
而萊昂納多院長雖然用了某種未知的方法確定了它的身份，而且似乎很有把握的樣子。但對於凱瑟琳來說，那些畢竟都是間接的證明，她還是更想聽到對方親口說出的答案。
直接就是一發直球嗎？很符合你的做法呢。
小灰狗的眼睛緩緩睜開，裏麵透露出了一絲莫名的光彩，緊接著它的身形便消失在了女孩的雙腿上。
“啊？”凱瑟琳沒想到對方會突然來這麼一出，嚇得低呼了一聲。
“人類......”
少年清朗的聲音響在房間的西北角，凱瑟琳與希貝爾同時轉頭望去，隻見小灰狗正站在一個實木櫥櫃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們。
在這一刻，整個房間裏的氣氛變得沉重而壓抑，仿若有什麼無形的重物將視野裏的一切填滿，擠壓，揉撚。
“都經曆過那麼多次的驗證了，你竟然還敢質疑我體內流淌的那源自上古原初神的高貴血脈。”
小灰狗看起來依舊是那隻小灰狗，小小的，毛絨絨的，然而那雙漆黑的眼眸已然變得黑暗而深邃，仿佛連光線都無法從中逃脫。
凱瑟琳感覺後背有些發涼，猶豫了一下，試著開口道：“那...對不起？”
那股沉悶的壓迫感毫無預兆的消失了，小灰狗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凱瑟琳感覺腿上多了些什麼，低頭看去，隻見這個灰色的毛絨團子已經重新趴好了。
少年的聲音重新變得慵懶起來：“光是道歉可沒用，明天要帶我去薑月奴那邊蹭飯。”
“你...”凱瑟琳輕輕咬了咬嘴唇，下意識的抬起了手，緊接著意識到了什麼，便又將手放下了。
“怎麼，不敢彈我腦袋了？”
小灰狗翻了個身，側躺在少女的腿上，一隻黑溜溜的眼睛略帶戲謔的看向了她：“以前我每次惹你生氣了，你可是說彈就彈，幹脆利落，又快又穩又疼。”
凱瑟琳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沒有發出聲音。
“我是不是混沌後裔，對你來說有什麼區別嗎？”少年的語氣悠閑而隨意，仿佛在說什麼不值一提的事情：
“難道你會因為我是混沌後裔，就把我吃飯的碗換成純金的嗎？”
當然不會，那種東西又貴又不實用，太浪費錢了。
凱瑟琳下意識的想到，然而嘴上卻並沒有說什麼。
“不論我是不是混沌後裔，你都是我的召喚師，我都是你的召喚獸，你所需要考慮的，隻是如何使用我的能力就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少年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嚴肅：
“同理可得，不論我會不會說話，我都是小灰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