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我過去之後，依舊隻能出現在凱瑟琳周身五米的範圍內。而且隻能作為‘小灰灰’存在，真身以及原有的力量還是沒辦法抵達主世界。”
“所以您這是......”朱玫想了想，最後總結道：“學會了自己召喚自己？”
“精辟。”隻可惜現在不是人類形態，不然言旭絕對要豎起大拇指。
朱玫有些得意，身後的大尾巴控製不住的擺了幾下，揚起一小片灰塵。
事實上，嚐試突破罪獸界與主世界之間的封印這件事，言旭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隻不過前麵幾次都毫無懸念的失敗了。
直到第二塊混沌之骨徹底融入身體的今晚，他這才終於有了點進展。
如果說罪獸界的封印是一堵厚實的牆，那麼“契約”就像是牆上的一個針孔。
混沌之骨則可以視作小鑿子，隻要對準針孔一點一點的鑿，就能將這個微不可查的小洞稍微擴大。
多年來的嚐試終於成功後，言旭的心情大好，隻感覺天上的月光都變得明媚而耀眼了起來。
“走，咱們回去睡覺。”他變回人形，大大咧咧的朝著洞穴方向走去。
朱玫眨了眨眼睛，貼心的走在他的身側，擋住了有些冰冷的晚風。
回到小窩裏，言旭往小母狼的懷裏縮了縮，舒服的閉上了雙眼。
繁星與明月高掛，天地間隻剩下晚風吹拂過樹冠的沙沙聲。
就這麼不知過了多久，言旭突然重新睜開了眼睛。
他腦海裏無法抑製的回想起，剛剛窺視主世界時所看到的那一幕。
她仿佛是個做工精美絕倫的木偶，身穿白裙，金發是昂貴的綢緞，雙眼的位置鑲嵌著世界上最為純淨的藍寶石。
那望向窗外的視線，美的讓人心醉，空洞的讓人心碎。
言旭靜悄悄的站起身，盡量不發出聲音的走出了洞口。
幾秒鍾後，一個小小的“圓”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
小灰狗站在桌麵上，歪了歪頭，黑溜溜的眼睛望向旁邊的椅子，那裏卻空無一人。
凱瑟琳此時已經躺在了床上，隔著薄被子能看到胸口有規律的起伏，應該是睡著了。
微不可查的銀芒閃爍，小灰狗出現在了床頭，與少女的睡顏近在咫尺。
你平日裏的開朗與活潑，難道都是裝出來給周圍的人看的嗎？
他的話並沒有問出口，自然也不會得到答案。
就這麼靜靜的站著，小灰狗的身影無聲無息的逐漸淡化，直至完全消失。
......
第二天清晨，用完旅館的早餐後，小姐與女仆重新坐上了馬車，兩名年輕騎士穿戴整齊的跨上了戰馬。
隨著駕車的中年漢子用力抖動韁繩，一行人再次向遠處出發。
凱瑟琳伸手握住哥哥送的長劍，銀白色的魔法陣緩緩展開，一隻毛絨絨圓滾滾的小灰狗出現在了她的腿上。
“早安，小灰灰。”
少女的笑容燦爛明媚如晨曦，宛若降臨人間的天使，無憂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