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學過輕功?”王雲雖然年輕但對敵經驗老道,他看著身前高大的樹詢問。
景宜妧看著高大的樹木,枝葉繁盛,她若是在上麵絕不會被人發現,隻是她要是上去了..
王雲發現了景宜妧臉上的猶豫之色,立刻解釋,“小姐請放心,這棵樹枝葉茂盛是躲人的好地方,同時也是弓手攻擊的好地方。”
點了點頭,景宜妧抬頭看著頗有不見頂的大樹,深吸了口氣的同時扯了扯裙子,忍不住自嘲幸好她今天穿得衣服不繁複。
小小的分散心中的緊張,景宜妧運氣於腳,跳起來然後互踩腳背,之後穩當的踩在一根粗壯的枝幹上。
看著景宜妧上去,王雲眼角猛地一抽,梯雲縱,據說是武當不外傳之功。此時不知為何,壓在王雲心上的大石輕了些。確定景宜妧所在的位置不會暴露後王雲挑了個藏身之處躲起來。
馬蹄聲漸近,夾著眾多的腳步聲和喘氣聲,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躲在樹上的景宜妧聽著響聲及鼻間散不開的腥味,恍惚間周圍好像隻剩她一個人,她能聽到心髒快速跳動的聲音,還有腸胃一陣陣的不適,好似有東西滿滿頂到喉口。
原本借力放在主幹上的手,骨節透著白,指蓋上的血色快速褪去。她聽到了兵器交接發出的響聲還有死亡前的哀嚎,越來越濃鬱的血氣讓景宜妧緊張同時也憂心和琪是死是活。
“你們是什麼人?”
寬闊的官道上,穿著藏藍色錦衣男子手持寶劍,衣擺袖口破碎,顯然能看出是被對方武器劃破,在那些破碎出隱隱還能看到比錦衣顏色更加深沉的色彩。
景宜妧所在的地方看不清但能聽清男子的話,發現男子的聲音十分熟悉,轉念一想,這不是比她早一些時間出去的司徒晟!!!!
“嘿嘿,三殿下不用多嘴問我們是誰,反正你隻要知道你這條尊貴的命,我們兄弟收下了。”領頭的人穿著粗衣麻布,臉上也蒙著一款黑布,不輕不重的語氣聽不出情緒,隻是下一句卻是滿是狠戾,“正好祭我那些被三殿下殺死的兄弟。”
“用三殿下尊貴的頭顱來祭,我的那些兄弟們一定會瞑目的。”
“大哥,附近有人。”領頭人背後的小個子看了眼不遠處還在噴鼻息的馬,心下驚疑,眼裏閃過冷光。
領頭人眯了眯眼,危光蹦現,“一拚除掉,決不能留下活口。”
聽著他們的對話,不知何時景宜妧的背後布滿了汗水,好似整個人從水中撈出來一般:刺殺皇族皇子,這可是連誅九族的!!!而且如果他們成功殺死司徒晟,之後死的就是他們,就算僥幸逃脫但也有個不救皇子之罪。
景宜妧的臉色變了變,原本還帶著僥幸的眼神此刻堅定,從箭囊拔出箭舉起弓,左右都是死,倒不如拚一把,況且司徒晟的功夫她也是知道的,三人合力一定可以逃出生天的。
滿弓如月,隻聞破空聲,那穿著粗衣麻布的領頭人中箭,他原本就在戰局外,此刻是便宜了景宜妧,一箭紅心,又在他們驚訝時連射幾箭,徹底絕了領頭人的生機,也帶走了戰局中其他幾人的生命。
躲在另一處的王雲早有了出去救人的想法,可是他的主子是景宜妧,就算對方要殺的人是當朝三殿下,他也不能出去,握著劍柄的手青筋賁起,隻聽連續破空聲,王雲辨出是箭出弓後的聲音,臉上一喜,當即拔劍出去相助三皇子。
有了景宜妧和王雲的加入,司徒晟的壓力頓時去了不少,心底微微鬆了口氣的司徒晟突然發現那箭十分熟悉。
三棱箭!景宜妧在附近,想到這個司徒晟的臉色微妙的變了變,手上的動作也慢了半分。
老大被殺,土匪意外的沒有慌亂,反而加緊動作,行動間的配合一點也不像是烏合之眾。
那小個子眼尖的發現司徒晟動作緩慢,嘴角帶著冷笑全力施展,力圖殺死司徒晟,隻是背後傳來破空聲讓他記起旁邊還有一個弓箭手,並且準頭不差,當即拉來在他旁邊的小弟擋住了那箭,與司徒晟過了幾招發現那弓箭手又殺了幾個兄弟當即決定退去戰局,先殺了那個在背後放箭之人。
見狀,王雲眼眸猛地一收,想攔住小個子但他被五六個人圍攻,分不開身,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個子往景宜妧所在的大樹奔去;司徒晟眼眸一縮,手下動作不禁快了幾分。
高站在枝幹上的景宜妧比任何人都早發現小個子的行動,奈何她空有一身內力及上好的輕功卻沒有一絲實戰經驗,弓箭適合遠攻她隻能看著那個小個子朝自己奔來。
她對周圍環境不熟,但此刻顧不得,咬了咬牙,趁小個子還沒接近她又連續放了幾箭分散小個子的注意力,運起輕功跳到另一個樹的枝幹上,屏氣,小心的尋找機會再次出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