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淑蘭領著倆人出門,一月的天氣還在零下,大部分人窩在家裏能不出門就不出門。現在約摸是下午五點,過會兒工人就該下班回家。
“咱這邊屬於是前院兒,前院兒一共四戶人家,正房四間房是顏大娘一家,是個寡婦。她丈夫死的時候家裏四個孩子還小,她一個人把這麼多孩子拉扯大,平日裏待人溫和,溫柔恬靜,沒見給誰紅過臉,在這一片名聲不錯。不跟你要是被這些表象迷惑了,那就等著倒黴吧。”
張雲瑤嚴肅的點頭,“是個佛口蛇心的主兒。”
宋淑蘭滿意點頭,這詞貼切。
李千裏猛的看向自家老娘和媳婦,說不出來話。
“顏大娘有三個閨女一個兒子,三個閨女學都沒上完,老早就成家,那不是一般的孝順,回頭你就能見著,三天兩頭往娘家跑,婆家的東西不要命的往回拿,不讓拿就偷,被發現後挨打也要拿,也不知道她們姊妹仨腦子裏裝的什麼。大閨女除外,那姑娘簡直是貔貅和饕餮的結合體,保不齊過兩天你就能見到了……”
“十年前,她家小兒子和莊紅杏結婚,莊紅杏也是能耐,一下子懷仨男娃,叫顏木、顏林、顏森。三年前一場意外事故,她家小兒子去世,一大家子兩個寡婦支撐著,廠子安排莊紅杏接班,她也一直沒改嫁。”
“婆媳倆看著柔柔弱弱,其實都不是好相與的,那心眼多的跟骰子似的,也就那幫男人看不出門道,到時候你一接觸就明白,妥妥的白蓮花綠茶婊漢子茶。”
張雲瑤疑惑問:“啥叫白蓮花綠茶婊漢子茶?”
“就是喜歡裝無辜扮可憐,博取別人同情,看似人畜無害,實則心口不一,喜歡在背後算計別人。”宋淑蘭說道。
張雲瑤頓悟。
三人繼續往前,宋淑蘭指著最寬敞一戶說:“這是咱院兒的富豪,老劉家,一家三口住四間房,老太太劉氏是個虎娘們,逮人就咬,別看家裏有錢,實則一毛不拔,舍不得吃穿。他兒子劉偉是個成功人士,工資一個月八十塊,他媳婦楊芳是肉聯廠的,一個月工資也有四十塊。不過倆人結婚這麼些年,一直沒有孩子,不知道是誰得問題,也沒見上醫院檢查過,反正楊芳她婆婆是見天的給她喝偏方,沒少花錢折騰。”
“以後見了她倆,無論發生啥炸裂的事兒都不用管,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都有病,管了白染一身騷。”
張雲瑤倒抽一口涼氣,怎麼聽著這大院的鄰居都不像正常人呢。
宋淑蘭見她這反應,心想這才哪到哪,以後的日子有的是熱鬧看。
“他家鬧矛盾,你別氣血上頭同情楊芳,她就是個腦子不清醒的,被PUA的都成傻子啦,你幫她,她也不會領情,反而會覺得你挑撥離間,羨慕嫉妒恨,保不齊還往你身上潑髒水。”
張雲瑤鄭重點頭,媽耶,這都啥人啊。
李千裏心說你現在這麼清醒,那之前還不是沒少為楊芳出頭,咋滴吃虧吃多了,大徹大悟啦?
宋淑蘭繼續介紹。
“那邊兩間房,住的是賈家父子,倆光棍漢,賈老頭是廠裏搓澡工,二兒子賈幸運今年三十,眼光又高又挑剔,拖到了現在也沒成婚,這兩年沒少在寡婦莊紅杏麵前晃悠,外麵傳啥的都有,總之,一個未婚青年跟一個寡婦走的進,那名聲能好?親事更難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