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栓柱簡直沒眼看,這群人怎麼又打起來了,沒玩了是吧。
沒錯,這種戰役,在楊柳坡胡同兒經常上演。
“臉呢,你們要臉不要,男女老少打成一團,成何體統!丟不丟人!”
劉氏告狀:“我冤枉啊,我家陽澄湖大閘蟹被莊紅杏那三個混小子偷了,我上門找她理論,她不僅不承認,還蠻不講理,居然動手打我這個老人,我慘啊……”
莊紅杏:“你胡說,是你先恐嚇我家孩子的,我兒子才沒有偷東西。”
賈幸運:“就是就是,劉大娘胡說,她就是故意找茬欺負杏兒姐。”
劉氏:“****賈幸運,我看你還是挨的輕,還擱這胡說,莊紅杏是你爹還是你娘還是你姘頭啊,你這麼護著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是**,簡直是**”
賈幸運:“你你你!!!”
馬栓柱一聲怒吼:“都給我住口,找個代表,一個個說,其餘人閉嘴。”
“誰舉報誰舉證,劉氏,你說顏家三胞胎偷你家東西,有證據沒。
“我親眼所見!”劉氏說道。
顯然,這個證據不足以說服眾人,以劉氏的名聲,她幹不幹得出賊喊捉賊的事兒,難說的很。
馬栓柱繼續問。
“莊紅杏,你說你家孩子沒有偷東西,有證據嗎。”
“我家孩子才不會幹出偷雞摸狗的事兒,劉大娘怎麼不冤枉別人,偏冤枉我家孩子,還不是覺得我們孤兒寡母好欺負,好擺布,反正我不服!嗚嗚,女人難,寡婦更難,我怎麼這麼慘啊~”
馬栓柱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倆人說的都是屁話,一點有用的都沒有。
“柱子,聽我說一句。”顏大娘終於走出房門,瘦削的老太太還能看出年輕時的風姿,“捉賊拿贓,不能偏聽偏信,光靠一張嘴就把人的罪名定死,孩子還那麼小,要是冤枉孩子了,那將會對孩子造成多大傷害啊,而且這要是背上小偷的汙名,那人這輩子就毀了,可得慎重判斷。”
馬栓柱點頭,說的在理。
顏大娘溫聲又堅定問劉氏:“你光嘴上說我孫子偷東西,證據呢,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你憑什麼汙蔑我孫子。”
劉氏吹胡子瞪眼:“我還拿出證據來,我都親眼看見了,還要什麼證據。”
“那你當時怎麼不當場把他們抓個現行,反倒是事後追究,你說說為啥。”顏大娘說道。
劉氏支支吾吾,小聲但理直氣壯說:“我,我那時候給我兒媳婦兒熬中藥呢,爐子前離不開人,追過去,一鍋藥就壞了,那都是我精心收集的秘方,收集齊可不容易了……”
眾人一愣,萬萬沒想到竟是這樣,仔細一想也沒錯,劉氏這些年,為了讓楊芳懷上他們劉家的種沒少折騰,三天兩頭院子裏一股子中藥味。
顏大娘擺手,“我不管這些,我隻知道捉賊拿贓,你光靠一張嘴,沒有證據沒有證人,拿不出證據來,你就是造謠汙蔑,故意汙我孫子的清白,他們還是孩子啊,你怎麼忍心這樣對他們,簡直是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