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味兒？這麼霸道。”
心力憔悴的莊紅杏躺在床上，複盤今日戰績，忍不住咬住被角嚶嚶嚶。
吸了吸鼻子，咦？咋有股香味，誰家這麼不要臉，大晚上做飯，還讓不讓人活了！
她仔細聞了聞，是了，就是有人深夜放毒。
“誰家做好吃的？”
婆婆突然出聲，莊紅杏詫異回頭：“娘，你咋還沒睡？”
往常婆婆沾床就著，今兒怎麼還沒睡著。她們一家四口躺在一張床上，擠擠暖和，分開睡要多點一爐煤球，那太不會過日子啦。
顏大娘起身走到窗邊推開一道小縫，見老劉家窗戶上破天荒還有光亮。
“老劉家這麼晚了居然還折騰吃的，真是臭顯擺。”
莊紅杏沒好氣：“可不就是，有倆破錢全折騰到吃喝上麵，真不會過日子。話說，她家做的啥呀？噴香。”
顏大娘搖搖頭，“沒聞出來。”
莊紅杏撇嘴嘀咕：“真是臭顯擺，白天還說沒錢沒錢，晚上就開始夜宵加餐，啥人呢！一點不知道友愛鄰居，咱們家這麼困難，有好東西就應該第一時間給咱們，老劉家怎麼這麼自私，我們三胞胎正是缺營養的時候，擱哪裝瞎看不見，不知道關照弱小。”
顏大娘同意，她也是這麼想的。
“唉，老劉家覺悟不行，他們有好東西是不會給咱們的，宋淑蘭那人你知道，一毛不拔，脾氣火爆，平時咱求著她，她都不理。”
顏大娘深深的看了一眼莊紅杏。
“難？我莊紅杏最不怕的就是難，咱家倆寡婦仨孩子，吃飯都要數米粒，他老劉家和和美美蒸蒸日上，憑啥不接濟咱，最看不慣這種自私自利的人，等著吧，我非從他們嘴裏扣出糧食來。”
顏大娘笑著點頭：“你有這個心是好的，可那宋淑蘭不好說話，你要有心理準備，她打罵人來毫不手軟。要我看，還是招惹她的好。”
莊紅杏感激的看著關心自己的婆婆，溫柔且堅定：“娘，你放心，我心裏有譜。”
月光透過窗子灑下來，顏大娘嘴角揚起。
“還得是你，要我說哪家小媳婦都不如你，你看你一胎生仨，還個個是小子，誰家不羨慕我有個這麼出息的兒媳婦”。
莊紅杏得意的揚起下巴，“那當然了。”
她最得意別人誇她能生養，自從她丈夫去世，身邊有不少男人對她示好，一方麵看中她姣好的容貌，另一方麵是她令人嫉妒的生育能力，廠裏的大閨女小媳婦兒，沒少往她身邊湊，想方設法的打聽生子秘籍。
哼，老劉家不是得瑟嗎，不才隻有一個孫子，那劉氏更慘，兒子兒媳婦結婚快十年，一個孫子都沒有，還大院首富，都快絕戶頭子嘍，錢掙得再多有啥用，死了也沒個摔盆的。
莊紅杏想到這裏，心裏美的冒泡。
沒一會，婆媳倆嘴角噙笑，沉沉睡去。
……
沒帶上大兒媳婦王鳳琴，要她說大兒媳實在是草包枕頭，不中看也不中用，剛提一嘴去黑市，差點嚇尿褲子，就這點出息，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賣工作換錢。
無法，宋淑蘭隻得自己一個人挎著籃子，貓著腰閃進黑市，雖然這是她第一次進去，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嗎，黑市位置大家都知道，隻不過是心照不宣不說出口罷了。
市麵上的供給少的可憐，想吃飽穿暖，免不了從別處想辦法，黑市倒了，上哪兒淘換吃喝去。
進去先交保護費，完了掀開籃子上白布，在巷子裏來回晃蕩，尋找意向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