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十年(1921)三十五歲(3 / 3)

飄著些小雨,天色陰沉。下午一時開船。

10月21日

下午二時開談話會,發表學校經濟公開的意見,並報告安徽省立學校經濟公開的狀況。

10月22日

午後三時,船抵廈門。陳嘉庚偕同廈門大學校長林文慶等數人在躉船守候歡迎。高語罕一行參觀了新建的廈門大學。

10月23日

夜11時,在船上給陳待秋、郝耕仁、劉希平、李宗鄴、武可權諸位寫信:“我們的船現正在大海中向香港進發,濤聲洶湧。夜深了,月亮出來了,極目碧空,海天一色!同伴的都呼呼地睡得好熟!對著這白茫茫的大海、明晶晶的月色,空中的野鶴,展開他那一去萬裏的翅膀,自鳴得意地‘撲地’一聲打船邊飛去。我呆了,我心中隻剩下無限的悲哀!”

10月24日

船抵香港,傍晚入虎門,形勢險要,入口時兩邊山巒相抱,如同猛虎張口噬人。

10月25日

晨,到香港,住大東旅館。白天開會,參觀,晚上汪精衛與廣東財政局局長廖仲愷、廣州市教育局局長許崇清等陪同晚宴。

10月27日

全國教育會聯合會第七次會議在廣州開幕。給郝耕仁、劉希平、盧伯蓀、王肖山、武可權、陳待秋、李宗鄴等人寫信:“我到廣州已經三天了。教育聯合會今天才開會,不過形式而已,沒有什麼可記。但是我今天在這裏很寬敞、很樸潔、很靜雅的會場上,聽見各方麵的言論,看見那窗外蔥鬱青蒼的樹木,生氣勃勃的繁花,回想我們北方現在草木零落、露霜侵人那樣蕭殺的氣象,不禁起了一種很奇怪的感想!”

10月29日

在廣東總工會演講,黃平為粵語翻譯。“首先有一種慚愧的心思!為什麼慚愧呢?就是前次在上海全國商教聯合會議席上,主張加入工會,奈讚成者居少數,卒被否決。力不從心,實在抱歉!次則又有一種意外的歡欣!為什麼歡欣呢?就是今天貴會社在廣州公然開起大會來,我們在上海視為必不可行的,在此地居然視為天經地義!現在社會革命的潮流,已經從西方鼓蕩到東方來了,工人已漸漸的有了階級的覺悟了。日本的工人已經有了很多很大的示威運動,他們並且讚揚廣東為‘赤色化的南中國’!不過我看工人對於資本主義的態度分兩步:第一步要求待遇改善(工資增加做工時間減少);第二步直接管理工廠,取資本家而代之。現在俄國的工人已經做到第二步了,英美各國的工人,也經過第一步正向第二步進行,日本的工人才正在那兒做第一步,我們中國的工人還在那兒做夢,連第一步前的‘階級的覺悟’還沒有達到!唉,難道這是中國工界同胞自己的罪過嗎?大家連一點受教育的機會都沒有,怎樣能以有‘階級的覺悟’?那麼使得我們工界的同胞沒有受教育的機會,到底是誰的罪過呢?政府的罪惡麼?這事能望之政府麼?稍有常識的也曉得不可。拔木塞源,我們教育界不能辭其咎。現在大家明白了,我們工人對於資本家的武器:第一是怠業;第二是罷工;最後是社會革命。依我看來,我們中國的工人,目前所急切的是要求待遇改善。而重要的要求,還是使工人自身和子弟都要獲得均等的受相當教育的權利!不然徒向最終的目的的進行,而知識方法都不足以副之,則是南轅北轍,離題愈遠!照此看來,我們教育界更是責無旁貸!不過現在像我們所辦的學校和工讀學校,大半都是造成資本主義的寄生蟲的教育,不然也多少帶些資本主義的臭味!不能和我剛才說的工人教育混為一談。聽說現在貴會社已著手自動的組織工人教育機關,這真是最好的消息!”

10月30日

下午一時半,同代表們分坐摩托車恭謁黃花崗。先是恭獻花圈,次是行三鞠躬禮,再次植樹,再次攝影,最後立碑。高語罕瞻拜宋豫琳烈士之餘,也寫二詩誌哀:“聲咽東濠入海遲,哪堪揮淚誦遺詩!故人地下相逢語,‘血壅黃花開滿枝’!十年國事惆悵裏,萬裏山河破碎中。低首獻花腸九折,已無餘淚哭英雄。”

10月下旬

語罕向周佛海推薦安慶學生宋偉年、唐道海出席遠東各國共產黨及民族革命團體第一次代表大會。蕪湖省立五中學生馬章祿、夏揆予亦作為皖省代表。

11月7日

全國教育會聯合會第七次會議閉幕。

11月8日

離開廣州。回上海的途中,風浪非常的大。

11月12日

上午十二時回到上海。

11月17日

北京大學馬克思學說研究會在北京大學日刊登載啟事,征求會員。

11月

張椿年(太雷)帶著國際少年共產黨在中國組織少年共產黨(即青年團)的指令從蘇俄回國。陳獨秀簽發中央通告,要求上海、北京、廣州、武漢、長沙五區都要成立執行委員會,全國社會主義青年團須超過兩千名。

12月4日

《民國日報》副刊《覺悟》發表高語罕的《青年底病根》。

本月

中共上海地方委員會成立,陳望道任書記。

是年

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從恢複起到1922年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前,成立了17處的地方團組織,安慶是其中之一。安慶的團組織取名“安徽社會主義青年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