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十五年(1926)四十歲(2 / 3)

△在紀念刊上《黃埔哀昔》:“我們偉大的領袖!黃埔還是你去時的黃埔!我們不朽的導師!黃埔還是你去時的黃埔!隻是白骨累累,碧血斑斑,擁抱著‘白日’,仰護著‘青天’,這便是先生偉大的聖跡,這便是先生不朽的薪傳!”

3月18日

北京開反抗列強最後通牒國民大會。段祺瑞衛兵開槍掃射,擊斃男女學生市民47人,傷155人。是為“三一八慘案”。

3月19日

下午,從黃埔坐電船到廣州過夜。

△國民黨召開第13次中央常委會,會議討論了農民運動講習所問題,批準毛澤東任第六屆農民運動講習所所長。

3月20日

早上到入伍生部和方鼎英部長談事情。其時,高語罕以第二屆國民黨中央委員資格,在軍校任上校政治主任教官;同時兼任入伍生部黨代表。入伍生部的編製是一個師的組織,包括三個團。司令部設在廣州長堤,高語罕每個星期大概有三天要到部裏辦公。方鼎英心不在焉,似有心事。高語罕在內心已經覺得入伍生部的氛圍在沉靜中露出緊張的神情。

△到廣州大學老鄉彭漪蘭那裏,彭漪蘭告訴他海軍黨代表李之龍被抓,高語罕也在數。隨即去找陳延年,陳告訴他:“近來有人向蔣校長麵前說,共產黨有陰謀,並說鄧演達調中山艦開赴黃埔,準備異動。鄧演達是軍校教育長,兼任黃埔要塞司令,而你和嚴重(立三)、張治中(文伯)皆有與鄧同謀嫌疑。昨天晚上,蔣先生手令軍校衛隊,你們四人不許出校門,否則格殺勿論。”

△高語罕即找地方給鄧演達打電話,鄧要他不要回學校。到了下午,又打電話給鄧演達,說可以回去了。見了鄧演達,高語罕問他為什麼現在又可以回來了。鄧演達告訴他:“李任潮(濟深,其時任國民革命軍第四軍軍長),向蔣校長極力擔保無它。”

△鄧演達同高語罕、嚴立三去見總黨代表汪精衛。何香凝、包慧生、伍朝樞都在。蔣介石也到汪精衛家。何香凝背地裏深深埋怨高語罕,說他說話太不謹慎。不該在紀念周上,當著幾千個學生公開批評學校行政,更不該在公宴席上與某一部青年軍人發生言語上的爭辯。

△蔣介石宣布臨時戒嚴,捕海軍局政治部主任兼代理局局長李之龍等,扣留中山艦,收繳省港罷工委員會槍械等,是為“中山艦事件”。

3月21日

辭去黃埔軍校政治主任教官與入伍生部少將黨代表職,搬到廣州城內,靠近一位安徽同鄉、安徽陸軍測繪學堂教官、教過高語罕測量學的張先生隔壁去住。

3月23日

蔣介石向國民黨軍事委員會送上一個呈文:“為呈報事,本月十八日酉刻,忽有海軍局所轄中山艦,駛抵黃埔中央軍事政治學校,向教育長鄧演達聲稱,係校長命令調遣該艦特來守候等語。其時本校長因公在省,得此項報告,深以為異,因事前並無調遣該艦之命令,中間亦無傳達之誤,而該艦露械升火,亙一盡夜,停泊校前,及十九日晚又深夜開回省城,無故升火達旦;中正防其擾亂政府之舉,為黨國計不得不施行迅速之處置,一麵令派海軍學校副校長歐陽格暫行權理艦隊事宜,並將該代理局長李之龍扣留嚴訊;一麵派出軍隊於廣州附近緊急戒嚴,以防不測。幸賴政府聲威,尚稱安緒。惟此事起於倉猝,其處理非常,事前未盡報告,專擅之罪之誠不敢辭,但深夜之際,稍縱即逝,臨機處決實非得已,應自請從嚴處分,以示懲戒而肅紀律。謹將此次事變經過及自請處分之緣由,呈請察核,謹呈。”

△汪精衛因“中山艦事件”辭職。

4月3日

在廣州大學“反段(祺瑞)示威運動大會”上講話。“現在袁世凱雖死,而產生袁世凱的社會製度並未消除,將來會有第二個袁世凱,第三個袁世凱繼之而起,以至於生生不已。今天大家開會,反對段祺瑞,我依然要做這種分析。所以我們不但要打倒北洋軍閥段祺瑞,並且要打倒產生北洋軍閥的社會製度。”次日報上刊登高語罕演講:“我們不但要打倒北洋軍閥段祺瑞,並且要打倒南方的段祺瑞。”

“我說先打倒段祺瑞是不夠的;因為段祺瑞不過是中國的舊社會舊思想的產物。所以我們應當把中國數千年來的宗法社會封建製度英雄思想打破才行:就是說要打破我們思想上的段祺瑞。”

4月6日

蔣介石下令驅逐高語罕去廣州。

4月7日

《夜輪泊黃埔》詩雲:“離騷讀罷聽悲笳,入夜江聲走萬蛇。曾住此間三月暮,而今一水是天涯。”“卸卻戎裝又儒裝,平生書劍幾行藏。踉蹌浮海非高隱,祠罷中山祠馬昂。”

△《中華民國史事日誌》載,“中共要人黃埔軍校政治主任教官高語罕離粵赴上海。”

4月中旬

到上海後,老友汪孟鄒在亞東圖書館編輯部附近,替高語罕租了一個樓麵,一日三餐都在那裏。

5月15日

中國國民黨第二屆中央執行委員會第二次全體大會在廣州召開,蔣介石等9人提出“整理黨務案”。

5月25日

上海《申報》載蔣介石《關於中山艦案對全體黨員代表演詞》。

△中國國民黨第二屆中央執行委員會第二次全體會議發表整理黨務宣言。國民黨中央秘書處書記長劉伯垂、組織部長譚平山、宣傳部長毛澤東、農民部長林伯渠辭職。

△高語罕在上海發表《一封公開的信——致蔣介石先生》。曾記三月二十日事變以後,我在汪精衛先生家會見先生,當時很誠懇的對先生表示我們始終信服先生的態度,先生若果真以同誌相待,應該開導我或者是見我有什麼不對,更應當聲色俱厲的責罰我,使我好曉得改過,先生卻很平和的輕輕的答道‘沒有什麼!沒有什麼!’為什麼現在竟加我以‘詆毀中傷’‘有旁的用意’的罪名?我說到這裏,不禁身上打了幾個寒戰,連聲說道:‘好險哪!好險!’假使有人要問先生:‘你這豈不是不教而誅麼?’‘豈不是像鄭莊公一樣,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的態度一樣麼?先生其何以自解?先生!老子娘生下我來,就是這副骨頭!性子戇直,心直口快,但是我卻有一個好處:曉得一個人,尤其是一個革命黨人,若是自己不能受人批評,不能公開的承認自己的過失,甚至還去文過飾非,那便是自絕他的政治生命,所以無論何人,凡於人家批評我,指摘我的,我都很樂於接受。今天看見責備我的話,雖然不合事實,但就先生‘應該先拿同誌資格來規戒責罰’我的那句話,我已經感奮得了不得了!總而言之,我不但沒有詆毀中傷先生,此後凡遇其他同誌有欲詆毀先生、中傷先生的,語罕忝屬中央監察委員,定當嚴加彈劾,以肅本黨紀律而森嚴革命的壁壘。海天在望,諸維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