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潘豔桂去了希望學校,整天為孩子們的夥食忙碌,有時還幫著老師們帶孩子,她每天過得很勞碌,卻也很充實,沒有時間讓她胡思亂想,夜裏倒頭就睡,也不再做噩夢了。
潘豔桂覺得自己獲得了新生。
回想起來,她覺得自己好傻。她怎麼會以為祁傑就是天,自己被籠罩在那一片烏雲密布的天下喘不過氣來。現在想想,他算什麼呢,不過是一個會打人的人渣,不,是畜生。她以前竟會去討好一個畜生。
厲嫿與秦昭陽一同到機場去接她和孩子們一群人。
說起秦昭陽,她還沒能離婚。韋思開雖然嘴裏說得強硬,但是因為秦韋兩家各種利益牽扯,他並不同意離婚,還串掇兩個孩子求媽媽不要離婚。兩家的父母也都車輪戰一樣地勸著秦昭陽不要離婚。
秦昭陽不是沒有心軟,沒有猶豫,可是她竟也生出一點年輕時沒有過的叛逆。所有人都讓她為這個考慮,為那個考慮,但是他們都可曾為她考慮過?
因此秦昭陽不言不語,心裏已經下定了決心。她隻跟自己的兩個孩子耐心地做了溝通。她一再地向他們說明,離婚隻是一對夫妻沒有了曾經的感情,不管怎麼樣,她和韋思開依舊是愛他們的父母,不會因為離婚減少一分。
她會盡力爭取到他們的撫養權,但是也會讓韋思開周六周日與他們團聚,她說,其實跟以前也沒有多少區別。
兒子說通了,到了叛逆期的女兒卻怎麼也說不通。她說父母離了婚,他們就成了沒人要的孩子。他們要是離婚,她就跟他們都斷絕關係。
在這種情況下,秦昭陽的第一次離婚訴訟是很難成功的,但秦昭陽還是瞞著孩子們讓律師提出了,她也不指望一次能離婚,隻想有個緩衝的時間,讓自己能夠說服女兒。
韋思開也是抱著同樣的想法,他想讓秦昭陽回心轉意。
可就在這時,有熟人告訴秦昭陽,韋思開外麵有人。不止一個,其中一個最長的養了兩三年了。
秦昭陽無比震驚。
那還是在她努力想與他溝通和好的時候。
秦昭陽問那熟人,問他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告訴她,那熟人尷尬笑笑,說是他一個外人不好介入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秦昭陽很想說都有第三者了,還有什麼夫妻感情?他們這些朋友到底是以什麼斷定感情的?
但是秦昭陽已經不想問這些了,她回去質問韋思開,韋思開居然惱羞成怒,說她這麼不擇手段調查他,是想把他的財產都卷走。
秦昭陽很明白這段婚姻已經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她隻想知道韋思開為什麼在那時就背叛她,既然心裏已經沒有她,又為什麼還不同意離婚。
韋思開的回答令秦昭陽覺得荒唐又可笑。他說,他的心裏一直是愛她的,隻是她不再對他百依百順,他感到很受挫敗,當時正好遇見了那個女人,她就像曾經的秦昭陽,讓他感到滿足。
秦昭陽當時立刻道:“你既然已經移情別戀,就跟我說清楚,離婚,去娶她啊!”
韋思開也回答得很迅速,“她隻是個服務生,我怎麼可能娶她!”
秦昭陽當時真覺得韋思開,既虛偽又惡心。
她不想在韋家再逗留片刻,帶著兩個孩子離開。韋思開被她抓到了把柄,自知理虧,不再強攔。秦昭陽隻答應給他在孩子們麵前留最後一分顏麵,不會把他這點破事說給孩子們聽,但是要他去說服女兒,心平氣和地同意他們離婚。
總之現在韋文楨還有些情緒,但是比之前好太多了。秦昭陽隻等時間讓這一切消化,再重新開始。
厲嫿與秦昭陽接到了人,厲嫿已經很久沒有看見潘豔桂了,現在的她臉黑了,瘦了,但是眼睛裏的光彩耀眼,笑容十分燦爛。是她之前從未在潘豔桂臉上看見的。
她們用一輛大車將老師和孩子們接去了酒店,厲嫿與秦昭陽還要在酒店與孩子們溝通聊天,讓司機將潘豔桂送到永恩律師事務所去找盧錦,她在那裏等她。
潘豔桂道:“我還是先安頓好孩子們吧,我的事不急!”
厲嫿道:“孩子們交給我們來照顧,孩子們重要,你的事也很重要。去吧。”
潘豔桂聞言,不好意思地一笑,“謝謝厲總,厲總,不瞞您說,我以前一想起離婚就覺得很沉重,但是現在,我隻剩下高興了。等到我徹底離了婚,就常駐希望學校,再也不來京州了。哎呀,想想我就高興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