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槍了！”盧錦臉色難看。
“我沒有啊？”潘豔桂十分迷茫。
“你的胳膊，中彈了！”
盧錦指著她的上臂，潘豔桂轉頭看過去，才知道她自己的手流血了。
“我不痛啊？”潘豔桂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哪了。
祁傑的槍打完了子彈，才有人敢撲上來把他抓住。他還在死命掙紮，幾近癲狂，“潘豔桂，你絕對離不了婚！你離不了！”
盧錦看祁傑已經被趕來的法警用手銬銬住了，槍也被奪了，總算鬆了一口氣，趕緊站起來撥打120，並且環視四周，“嫿嫿，昭陽，你們沒事吧？”
她一麵說一麵看向方才厲嫿站的地方，頓時心中一個咯噔。
厲嫿背對著她，隻穿著內衣跪在地上，遮住了躺在地上的人，但是那條大長腿顯示了那人的身份。
“我們沒事，虞崇瑾中彈了！”秦昭陽驚魂未定，她抖著聲音道。
盧錦大吃一驚，衝上前來。
虞崇瑾的腹部已經染紅了一片，厲嫿用自己的上衣壓在他的傷口上為他止血，她的手也已經沾上他的鮮血，但她毫無所覺，嘴裏不停地叫著他的名字，“宗瑾，宗瑾。”
虞崇瑾還有意識，他努力調整呼吸，“你……沒事……”他還擔心她是否受了傷。
“我沒事……你保護了我……”厲嫿淚流滿麵，“謝謝你，謝謝你……”
虞崇瑾的眼神這才稍稍放鬆，“嗯，好……”隻是呼吸愈發粗重。
厲嫿試圖讓自己鎮靜下來，但是她的眼淚不受控製地在眼中聚集，讓她視線模糊。她用力地甩頭，使勁地眨眼，她要看清虞崇瑾。
其實本來，祁傑的第一發子彈沒有打準潘豔桂，而是直直射向了她，她根本就沒能反應，直到虞崇瑾擋在她的麵前，倒在她的麵前，腹上的鮮血那般刺目，她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虞崇瑾為了保護她，自己中了槍！
虞崇瑾腹上的血不停的流出來，止也止不住，厲嫿心膽俱裂，看著他因失血而開始痙攣，厲嫿的心害怕到了極點，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宗瑾，宗瑾，你不會有事的，救護車馬上就要來了，宗瑾，你堅持住，我在這裏！”
等待救護車的時間是如此漫長，等到醫護人員將虞崇瑾抬上擔架的時候，厲嫿以為已經過了一個世紀了。
她想站起來跟上去，但是一站起來，虛軟的雙腿直接讓她癱了下去。
秦昭陽連忙去扶她，“嫿嫿，你沒事吧？”
厲嫿借著秦昭陽的力道，才能重新站起來，但是她的眼裏隻有被抬上救護車的虞崇瑾，甚至已經忘了禮貌，“我要過去，快扶我過去。”她隻知道自己不能離開虞崇瑾。
秦昭陽也知道，她立刻扶著厲嫿到了救護車旁，厲嫿眼中再沒有旁上，她上了車，就握住了虞崇瑾的手，緊緊地抓住。
醫院離得並不遠，但在厲嫿看來卻是那般遙遠。
好不容易跟醫護人員推著車到了手術室門口，護士將她攔住，請她在外等候。
厲嫿便傻傻地站在門口，看著手術室的燈亮起。
她就那麼傻傻地站著。
“嫿嫿！”直到秦昭陽急促的叫喚，才喚回了厲嫿的神智。
“虞崇瑾怎麼樣，他進去多久了？”
厲嫿遲疑一下，搖了搖頭。她不知道他進手術室多久了，好像隻有幾秒，又好像有幾個小時了。
秦昭陽見她狀態極差，便放柔了聲調，“他一定會沒事的，來，我們到旁邊坐一下吧。”
秦昭陽扶著厲嫿坐在椅子上。
厲嫿還有些恍惚。
明明今天早上還好好的，他們一家三口開開心心地吃了早餐，她跟虞崇瑾一起送小綿羊去了範老那裏，小綿羊對他們各自啵啵了一下，叫他們早點來接她。
而他們也是打算，看完了庭審，就帶小綿羊去玩。
明明隻是幾項平常的計劃，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厲嫿一度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那麼痛，不是做夢。虞崇瑾真的為了保護她，受了槍傷，現在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