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天整個人如一灘爛泥般癱軟在泥濘的草地上。
他的眼神空洞無神,嘴裏不停地重複著:“陳九淵,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你是十惡不赦的惡魔。”
陳九淵冷淡地掃了一眼還活著的劉家人,喃喃自語。
“就拿這幫人來檢驗我初步學會的術法,可惜以我現在的修為還無法修煉那屠宗滅族的血脈禁術,不然哪個不長眼的敢惹怒我,直接來一個誅九族的絕脈大禮包將其族統統血祭。”
低頭看了眼已陷入沉睡但睫毛還微微顫動的影兒,陳九淵的眼中閃過一抹心疼。
影兒小小的臉蛋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即使在睡夢中也似乎還沉浸在恐懼與不安之中。
陳九淵輕輕撫摸她的頭發,心中滿是自責與愧疚。
要不是自己為了探尋婦女孩童失蹤的真相,也不至於牽連到親人,讓影兒遭這麼大的罪,受這般苦。
“影兒,舅舅發誓,此後一定竭盡全力,讓你生活在快樂之中,還有媽和姐姐,以後別人有的,你們也要有,別人沒有的,你們必須有。”
陳九淵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想起母親和姐姐不遺餘力地支持自己的事業,陳九淵心頭湧起一股暖流。
這世上的事,還有什麼能比家人的理解更暖心呢?
呼出一口長長的濁氣,陳九淵抬起頭看向悲傷的劉家人,柔和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犀利。
劉正天與劉家人隻感芒刺在背,好似有萬把小刀在身上緩緩劃動。
“我的皮膚裂開了。”
有人發出驚恐的尖叫,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好痛啊,我的肉一塊一塊的掉下來了。”
另一人哀嚎,錐心的痛苦讓他麵容扭曲得不成人形,冷汗如雨般落下。
“陳九淵,是你做的對不對,求求你,給我們一個痛快。”
此起彼伏的求饒聲在別墅區響起。
包括劉正天父子在內,所有劉家人均跪在地上,身上指甲大小的肉塊一塊挨一塊地掉落。
短短一分鍾,所有人的血肉被規整地碼放在濕漉漉的草地上,血肉旁零亂地散落著一具具帶有血絲的白骨。
陳九淵就地盤坐,緊閉雙眸,神色肅穆,依照戮仙九式的法門開始運轉這門魔道秘術,試圖邁入第一階段。
然而,很快他的眉頭便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這戮仙九式果真不一般,此術對肉身和神識的要求極高,遠超我的想象。”
想到此處,他緩緩睜開雙眼:“看來得去找些稀罕的天材地寶。
否則,以我目前的狀況,想要有所突破,簡直是難如登天。”
他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塵土。
緊接著他笑出了聲,笑聲爽朗而肆意,在空氣中回蕩:“掌握力量的感覺實在是爽啊!依前輩的經驗來看,築基期不過剛入門而已,在這之上還有金丹元嬰,化神返虛,合道大乘,渡劫飛升。。”
陳九淵的眼神中迸發出興奮的光芒,繼續講道:“現在的我隻是築基巔峰,一般的子彈都不能破開我的皮膚,就連穿甲彈、火箭彈等極具威力的熱武也已經無法對我構成傷害,隨便一拳就有上萬斤的力道,比一般的築基巔峰修士還要猛。”
他攥緊了拳頭,感受到體內洶湧的強大力量,不禁獰笑一聲:“嘿嘿,有魔君萬年殺戮經驗於身,從今往後,天下盡在我手,我便是規矩,招惹我之人,全部殺掉。”
通常情況下,築基巔峰修士的肉身力量隻有三噸,即六千斤的大力。
陳九淵認為,被夏漓本源魔氣重塑後的肉身具備萬斤神力這相當合理。
狂風怒號,宛如無數厲鬼在悲嚎。
雨下得愈發急切了,陳九淵的身影已經從劉家的別墅區消失,隻餘下滿目的屍體。
要是有內心脆弱的普通人不小心來到這裏,肯定會被眼前的場景嚇到精神崩潰。
因為,白骨間有一座堆積在血肉上的“京觀”,那是由殘肢斷臂和破碎的內髒堆積而成。
……
次日清晨,陳九淵手裏拎著兩袋熱氣騰騰的包子清粥走進酒店大堂。
正哈欠連天的前台小姐瞬間兩眼放光,困意盡消。
這個男人和昨晚開房時一樣,依舊是那副拒人千裏之外的冷酷麵容,但絲毫不妨礙前台小姐雙手合十,心裏頭跟揣了隻小鹿似的亂撞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