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川二人來到一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映入眼簾的是散落在血水中的殘肢斷臂。
環視一周,看著癱軟在地上的精英們,洛北川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些平日裏趾高氣昂的家夥,此刻卻如同喪家之犬般狼狽不堪。
“洛老先生,您可算來了,我們都快被嚇死了。”
見洛家來人了,眾人連滾帶爬地趕到洛北川跟前,哆哆嗦嗦地說道。
洛北川皮笑肉不笑地問:“各位今天看到了什麼?”
此語一出,剛剛還在哭訴的人們頓時噤聲。
洛天風往前一步,語氣平靜中透著一抹威脅之意:“大家都是聰明人,今日所有消費算我洛家的,想必大家已經吃好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
說完,洛天風招來多名服務員,把每個人的名字和職務都登記好之後,才讓所有食客離開。
洛北川看著向外匆忙跑去的人群,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天風,讓你幾位叔伯親自去那幾家拜訪,好好警告一番,至於其他人,今晚送他們上路。”
洛天風恭敬應是,眼中有狠厲之色掠過。
對洛家而言,家族的聲譽高於一切。
有人在洛家的產業殺人,而洛家卻沒能第一時間將其擒獲,這是在狠狠扇洛家的耳光。
這種事情被外人瞧見,自然是要殺人滅口的。
在碧秀包間的門外,紅衣女子心情激動地守在那裏。
她白淨的臉上布滿了汙穢,一身紅裙顯得愈發鮮豔。
走廊上,十幾名服務員跪在地上,身子不停地顫抖。
回想起那四濺的鮮血、淒厲的慘叫以及殘缺不全的屍體,服務員們的內心愈發恐懼的同時,又對那個霸道的男人欽佩不已。
炎夏國禁止在城市當中公然進行殺戮,不管是誰,違反者都會被正義的鐵拳擊得粉碎。
那個男人不僅不逃跑,反而還能夠安閑地在裏麵用餐。
洛北川帶著洛天風來到包廂門外,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的一群男女,定格在紅衣女子身上。
紅衣女子見洛北川爺孫親自到來,趕忙行了一禮:“嫣兒見過洛老。”
洛北川微笑點頭:“原來是嫣兒啊,你是何時回國的……”
隨意聊了幾句,老者話鋒陡然一轉:“今日洛爺爺還有重要的事,就不陪你了。”
宋嫣聞言,乖巧地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識趣地退到了一旁。
洛北川行至門口,輕輕敲了幾下,身子微彎說道:“洛家家主洛北川求見先生。”
洛天風一臉豔羨地朝宋嫣眨了眨眼,隨後正對房門,學著老爺子的姿態躬身。
宋嫣身軀一頓,以她的聰慧,又怎會不明白洛天風眼裏的意思。
“爸,媽,或許……我們往後不必再受族人們的白眼了。”
她嬌軀顫了一顫,緊緊握住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同時暗自慶幸自己賭對了。
三分鍾後,陳九淵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進來吧。”
兩人這才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推開門。
走進包廂,洛北川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快步穿過屏風,在陳九淵十米處站定。
陳九淵抬頭瞧了眼洛北川,便繼續為影兒剝蝦。
“唔!舅舅,這隻大螃蟹我隻在奶奶的飯桌上看到過,我看麗麗她們吃得可香了,原來確實很好吃。”
影兒手裏抓著一個比她臉還大的帝王蟹,奶聲奶氣地說道。
那圓嘟嘟的小臉上滿是興奮與驚喜,明亮的大眼睛因為開心而彎成了月牙兒。
聞言,陳九淵心中一陣刺痛。
影兒身為徐家大少爺的女兒,居然連帝王蟹這種於豪門而言並不算奢靡的食物都未曾吃過,他簡直不敢想象影兒在徐家過的是什麼日子。
一想到小小的影兒可能遭受的冷落與委屈,他的心就像被無數隻螞蟻啃噬,痛苦不堪。
“影兒喜歡,那就多吃一些。”陳九淵強忍著內心的悲憤,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平和。
他輕輕地將雪白的青龍肉放在影兒手裏,眼神中滿是憐惜。
洛北川也在觀察眼前的青年,心中懷著些許疑惑看向身旁的洛天風。
那眼神仿佛在詢問:這就是你說的後天境強者?
望著眼前的場景,洛北川心思電轉之間,一巴掌拍在身邊的孫子頭上。
斥責道:“小兔崽子還傻乎乎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去為小姐扒蟹。”
他的這一巴掌打得又急又響,洛天風被打得一個踉蹌,連忙應是,快步朝陳九淵走去。
洛天風走到陳九淵身邊鞠了一躬:“尊貴的先生,這種髒活怎可讓尊貴的小姐做,就讓在下代勞吧。”
陳九淵看也不看躬身的洛天風,依舊專心地為影兒剝著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