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停頓了一下,這才把臉轉向了李天麟:“至於二哥麼,其實,你們幾個人都知道,二哥是一個革命黨人,隻不過,瞞著我一個人而已。”
李天麟大驚失色,連忙問道:“天佑,你是怎麼知道的?”
李天佑心下裏暗笑,以他在軍隊裏麵培養出來的觀察能力,如果連這點都不知道的話,他就用不著在這個異時空混下去了,直接抹脖子自殺,保不定還有機會投胎到他原來的時空呢:“別的時間咱就不說了,單單咱醒來的這十個多月時間內,府內前前後後,一共出現了二十一個陌生人,而且都是三哥帶回來的,其中有九個進府的時候已經受傷,我曾經暗中跟蹤了其中的幾個,偷聽到了他們的一些話,如果他們不是革命黨人的話,我直接就把腦袋割下來。能夠救出一些落入清軍手中的革命黨人,並將他們帶回府中來,二哥如果不是革命黨人,說出來,老天爺都不會相信的。而父親和大哥、三哥明知二哥帶回來的人身份有異,卻裝做什麼也不知道,甚至於還故意為那些人提供方便,二哥甚至於讓一些革命黨人混入三哥的商船之中,往來南洋與福建,偷偷運輸革命黨人所需要的武器,父親大人,三位哥哥,我說得對嗎?”
李天麟轉過頭來,看著自己的父親和李天李天保,這三個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啥也不說。李天麟苦笑了起來,本以為瞞住了所有人,沒想到,是所有人有意識地瞞住他而已。
李天佑嗬嗬笑道:“二哥,你別以為父親和大哥是革命黨人,他們兩個之所以如此做,也隻不過是在為李家留一條後路而已。一旦革命黨人成功,那麼,李家有你撐著,絕不會敗下去;如果革命黨人失敗,有父親和大哥在,隻要瞞得過朝廷,李家榮華富貴可期,這叫腳踏兩條船,高難度的活兒啊,不過,如果運轉得好,倒是可以左右逢源。”
李江不好意思地說道:“天佑,用不著說得如此直接吧。”
李天佑搖了搖頭:“今天我們父子五個,是要開誠布公地把事情說明白,因此,有些事情,直接說出來,反倒是更好一些。我知道父親想著左右逢源,可是,一個操作不好的話,很有可能兩麵不討好。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不自起一灶呢?
剛才我說了,我們有地盤,有錢,現在,槍也有了。三哥的船隊天天來往於南洋與福建之間,檢查的人又都是我們的自己人,想走私一些東西來,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同時,二哥身為革命黨人,而且,以二哥的才幹、身份和地位,一定是革命黨人中的核心份子,那麼,二哥完全可以想辦法把大量的革命黨人召到自己賬下,隻要認真訓練,這可是一支可以利用的強大力量啊。現在,革命黨人基本上是一團散沙,沒有一個團結的組織,隻不過是一些反清義士自發組織起來的小團體而已,不過。這些革命黨人都有一個特點,一不怕死,二不怕苦,而且,都有著較高的素質,如果運用得好,足可以對大清構成威脅。
還有一點,我費了老大心機,這才與美國佬達成協議,將要從美國進口一套小型軍工設備。這套設備,真要說起來,其實是起不了太大作用的,依我的估計,一年所能生產的槍支,頂多隻不過一兩千支左右,比起大清帝國從外國進口的槍支數量來,差了十萬八千裏了。而且,軍工廠對技術的要求相當高,想要投廠,沒有個三五年根本不行,最起碼,要訓練一些合格的工人來,也得用上幾年時間。也就是說,在這幾年內,我們李家所需的武器,還是得靠進口。